刻,取過檔案袋開啟,仔細地看了兩眼。檔案袋裡是幾封已經署上了聯邦相關部門電子簽名的嘉獎令以及一份會議紀要,他有些失神地輕聲說道:“中校?”
他原先只是一名少尉文職軍官,因為協助果殼工程部研MX機甲,所以被國防部授予了總裝基地許可權和上尉軍銜。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這場盛宴,自己可以如此輕鬆地晉升為中校。
將將二十歲的中校,聯邦的歷史上又能有幾人?就算是當年烽火連三星的歲月中,憑著傲人軍功越級提升,也難以這麼快。瞬間內,許樂沉默了,這大概便是分封行賞,聯邦的利益分配中,夫人給了自己很充分的回報,這也說明這位夫人是真的準備培植自己。
“你是有實力的,李家的小瘋子都是個中校,你既然戰勝了他,當然不能比他低。”夫人平靜說道。
“李封中校是靠在西林前線的軍功才得以晉升的。”許樂搖頭說道。
“你對聯邦的功績,席格總統和軍方都記得很清楚,你不用自謙。”邰夫人說道:“果殼應該會升你為一級技術主管,以後好好地做吧。”
邰夫人的語氣很平常自然,無論是聯邦軍方難得一見的二十歲中校的軍銜,還是果殼公司一級技術主管的顯赫位置,在她的話語中,就像是洋蔥應該用紫色還是紅色的那般簡單。對於聯邦七大家中最神秘,也是實力最為恐怖的萬年邰家家主來說,就連聯邦的總統更迭都是可以影響的事情,更何況是一個年輕人光彩的人生中必經的兩個職位。
許樂卻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後,他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夫人的臉,問道:“您是要想安排我的人生?”
“只是建議,就像我對很多人的建議一樣。”夫人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我們這一代人終究將要漸漸老去,你不一樣,之源也不一樣,他將來在聯邦裡需要像你這樣的夥伴。”
邰夫人能對許樂這樣的小人物說出這樣的話來,表露了足夠的誠意,大抵也是這一年多的故事中,許樂所展現出來的某些特質,讓這位夫人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擁有這樣的夥伴或下屬,應該是很幸運的事情。
然而在很久之前,許樂便很直接地拒絕了邰之源邀請自己進入邰家的請求,基於某些很簡單直接的原因,他再一次表示了拒絕,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不習慣由別人來安排自己的人生。”
邰夫人的眼睛眯了起來,說道:“據我所知,你雖然倔犟,但從來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以前拒絕,是想保證我和邰之源的友誼不會變味,如今自然清楚,我和他的友誼很難維繫一生。”許樂組織著自己的詞語,安靜地解釋道:“現在拒絕,是因為我很難接受您以及您所代表的這個層面的人的行事風格。”
夫人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許樂,想知道這個似乎無所畏懼的年輕人究竟想說什麼。
許樂沒有馬上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便有可能激怒面前這位夫人。他沉默了很久,才深吸了一口氣,勇敢地說道:“我一直認為像麥德林這樣的人,應該被聯邦法律審判,但現在既然夫人所持的態度與我不同,那麼我們之前的合作關係,也只有告一段落了。”
在莫愁後山那次上午茶中,許樂曾經對沈離說過,他與邰家之間的關係只能是互相合作,邰夫人此時聽著他重複了一遍,不禁微笑了起來,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淡,緩聲說道:“孩子,在聯邦中有資格與我合作的人不少,但絕對不包括你在內。”
“我明白。”許樂微垂眼簾,盯著自己光亮的軍靴,一字一句說道:“所以這封檔案袋請夫人收回。”
邰夫人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男人一般,只不過那個男人和麵前這個小眼睛的男生有太大的差別,雖然一樣擅於將自己的能力掩藏在相反的外表之下,只不過所選擇的外表太不一樣,那個男人是那般的驚才絕豔不可一世,而面前這個小眼睛男生卻是一味沉穩甚至木訥沉默,讓人瞧不明白他究竟想些什麼,想做些什麼。
想到那個男人,令邰夫人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鬱。許樂依然就像塊臭石頭一樣,沒有注意到這位大人物情緒的細微變化,直挺挺說道:“邰之源答應過我,不要讓麥德林當選副總統。”
夫人冷漠說道:“你認為麥德林這輩子還有機會嗎?”
“但這是不夠的。”
夫人忽然間覺得有些惱怒,她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幾十年間的城府竟有失穩之跡,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冷血無情的傢伙,怎麼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