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太過正常的反應,反而讓眾人覺得許樂在這種衝擊下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何塞主管沙啞著聲音苦笑說道:“你也知道他們的級別更高,他們搶在了我們的前面,我們所做的已經變得沒有什麼意義了,要知道,新一代機甲標準只能有一個。”
在先前低頭的那些瞬間,許樂想了很多事情,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自己擁有沈教授親自指點的成熟設計方案,而且他自己早就沒有刻意去放緩工程部的研製速度,就算資料外洩,科學院也不可能比工程部的速度更快。
那個雨夜裡,對方最後一次試圖攔阻果殼工程部的研製失敗,而且如果郝主管真把工程部的進度和資料透露了一部分,科學院一定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力有時候會是動力,但也有可能會讓主事者焦慮慌張,就像此時的何塞主管一樣。
許樂越發地肯定,聯邦科學院一定沒有完成充分的內部測試,如此一來,對方發現自己在核心資料裡做手腳的可能性就更低。
因此他並不慌張,他甚至有些慶幸那個雨夜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郝主管的洩密,不如此的話,他真沒有信心能用那些偽造的資料騙過對方。
“這是科學院單方面的釋出會,聯邦政府說不定都不知情,也許那位林院長是想造成既定事實,但問題是我們也快完成了,政府怎麼可能不考慮我們這邊?”
他笑著對大家說道:“這場新聞釋出會做的很漂亮,但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們這時候的聲勢越大,將來就越難堪。”
這句話沒有人聽懂,但他們看著許樂笑著的臉龐,不知怎地,心裡忽然多了一些信心。
……
首都特區國防部大樓頂層小會議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聲音的主人是席格總統的科學顧問先生,他看著圓桌四周的那些大人物們,皺了皺眉頭說道:“科學院那邊究竟在做什麼?總統先生都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們就把新聞釋出會開了,如果將來又像去年秋天一樣實驗失敗,誰來向聯邦民眾解釋?帝國那邊又會怎麼看待我們?”
這位科學顧問先生與鄒應星的關係不錯,曾經一同參加過沈老教授的葬禮,此時說出這樣一句話,自然代表了某一方面的態度。然而坐在最中央的總統國家安全顧問,卻不贊同地說道:“科學院方面既然敢開釋出會,自然是有信心,至於測試方面,有了果殼的教訓,他們想必也會小心很多。”
鄒應星安靜地坐在圓桌一角,像這種聯邦最高階別會議,過往一般是在總統官邸舉行,今天卻因為討論新式MX機甲一事,放到了國防部,他身為國防部副部長,在這種場合卻不算什麼要害人物,在以往的會議中很少發言,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手中的科學院檔案,低聲提醒眾人:“工程部那邊的研製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國家安全顧問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尖銳說道:“工程部這十年浪費了聯邦多少資金?結果去年就只做了一個會爆炸的廢物!就算他們這次研製成功又如何?難道聯邦新一代機甲兩個標準共存?那將來正式配裝部隊,究竟按哪個標準執行?”
席格總統此時還在南科州視察,此次會議裡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國家安全顧問,這位大人物如此明確地表態和話語裡的淡淡不滿,讓參加會議的官員都認為鄒應星應該會像以前那般沉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慣常低調的鄒副部長取下了自己的眼鏡,扔到了桌子上,迎著國家安全顧問的目光,冷冷說道:“當然是哪個標準好,就用哪個。”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個星期的時間
眼鏡落在光滑的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有些刺耳,鄒應星此時冷淡的一句反駁,更是令所有人都感到了驚訝。小會議室裡坐著聯邦裡最有權力的政治人物,自然不會把這種驚訝呈現在面容之上,依然像先前那般低頭看著檔案,喝著茶水,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但是心裡卻都生起震驚與疑惑,不明白鄒應星為什麼會從過往的沉默中跳出來,與國家安全顧問正面對抗。
國家安全顧問先生的臉色有些難看,片刻後淡淡說道:“那就是要等果殼?問題是你要等到什麼時候?聯邦又要等到什麼時候?三個月?半年?我們能等,帝國那些野心家會等嗎?在座的諸位應該都清楚,帝國的新式機甲早在三年前就開始了研製,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究竟走到了哪一步,但我們自己的準備要做好,提前一天裝配到前線,聯邦勇敢的軍人便可能少犧牲一名。我反對鄒副部長的說法。”
“應該等不了多長時間。”鄒應星平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