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此時菜已經布完,她的出現自然有別的原因。鍾夫人安靜地聽了幾句,取下餐巾站起身向許樂致意,走進了一樓側方附帶的辦公室。
“今天是除秋節,估計是頭兒的電話。”田胖子笑眯眯地解釋道,眉宇間卻閃過一抹疑慮,如果是家庭電話,按道理講小嫂子應該帶著煙花一起過去才是。
許樂想不到這點,在他看來,鍾司令為聯邦鎮守前線,因為與帝國間連綿不斷的衝突戰事,無法與家人團聚,在今天佳節時分,與家人通個電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只是想到今天是除秋,鍾夫人卻邀請自己來做客,實在是非常難得。
誰知道過不多時,側方辦公室的門開啟,田胖子也離開了餐廳,似乎鍾司令與他也有什麼話要講。
此時的餐廳裡,便只剩下了許樂和鍾煙花小朋友兩個人。
……
如果是換作進入別墅之前,許樂不會抗拒與小女孩兒獨處,他並不討厭害怕孩子,更何況西林鐘家他最熟悉,也是最掛念的人,就是小西瓜這丫頭,今日前來赴除秋節之宴,絕大部分原因……就是想來看看她,問一下小女孩兒這幾年過的好不好,學習怎麼樣,是不是還像以前那般不愛吃飯。
然而一席飯中的無聲抗拒,鍾家小千金臉上未作遮掩的冷漠驕傲,讓許樂的大心臟都感覺到幾分不適與傷感,雖然他可以自我安慰,她畢竟只是個孩子,但這種自我認知與現實間的極大差距,還是讓他感到尷尬且失落。
餐桌上一片沉默,許樂不知道該和桌子對面的小女孩說些什麼,他覺得有些好笑與難過,絕對的安靜之中,好像他是在和一個八歲大的小女孩兒賭氣。
於是他只好低頭,專心致志地對付餐盤裡的美味食物,用銀製的餐刀切割著七成熟的野牛肉,心裡卻想到三年之前,在古鐘號飛船上,自己還曾經大言不慚地對小西瓜說,以後要帶她吃真正的肉……
忽然間,許樂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身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讓他對於周遭的探視早已生出了敏感的氣機反應,他緩緩停住手中銀刀的滑動,警惕地抬起了頭。
於是他看到了鍾煙花小朋友無比認真的一雙清亮雙眸。
那張可愛嬌嫩的臉蛋兒上,再也沒有剛才刻意擺出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有的只是小女孩兒的好奇,還有那雙睜的越來越大的眼睛。
許樂的小眼睛也忍不住瞪圓了起來,不知道小西瓜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在安靜的餐桌兩邊,莫名其妙地互相瞪著。
似乎就將這樣一直瞪下去時,鍾煙花乾淨至極的眼眸裡,忽然閃過一絲小孩子特有的可愛狡黠。
似乎是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這名小女孩兒才將餐桌對面的年輕軍官與三年前那張已經有些模糊卻格外親切的孰樸面容聯絡起來,又或許她早就已經確認了餐桌對面的人是誰,只是在偽裝著。
但總之是一直冷漠到了此時,小女孩才甜甜一笑,無盡開懷,輕聲喚道:“許樂哥哥。”
……
聲音很清很脆,就像是地裡剛生出來的一朵小白花上的露珠潤過稚嫩的咽喉。這個很久沒有聽到的稱呼,伴著清脆動人的童音,觸動了許樂的耳膜,也觸動了他的心。
他愕然地看著餐桌對面的小女孩,看著那頭剪成一道直線的黑髮在調皮地輕輕蕩著,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在飛船簡單的艙房內,他還在用毛巾替這小丫頭洗澡洗頭,神情一恍,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許樂哥哥。”鍾煙花可愛地皺著眉尖,很嚴肅認真地又喊了一句。
許樂終於反應過來了,雖然不明白先前小西瓜為什麼要裝成對自己很陌生,但被這兩聲脆脆的哥哥一喊,他那顆未老先衰的心噢,頓時溫柔了起來,嘿嘿一笑,將眼睛眯成彎彎的月亮,就像是S1夜空裡的那兩眉一般。
“帶我逃出去。”鍾煙花隔著餐桌,認真地看著他,用力地抿著嘴唇,扮演著可愛的堅定與堅持。
……
一大一小兩人在星光中相遇時,小女生便是脫口一句:保護我。
許樂愣愣地看著餐桌對面的小丫頭,大致明白了什麼,比如為什麼在鍾夫人和那位田大叔的面前,小西瓜要對自己保持著冷漠,根本沒有一絲熱情,就像是完全忘記了當年的事情……萬能的造物主啊,已經過去了三年,這孩子已經八歲,難道還是沒有擺脫翹家的惡劣習慣!
許樂身體內再粗的神經都難以抵抗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能夠與憲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