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歷三十一年,他組織老兵協會佔領憲章廣場,被驅逐回了S2。這應該是他開始嘗試著完成帝國交給他的任務。在之後的四年裡,他一直在嘗試透過聯邦的選舉途徑,進入聯邦的政治體系,只是一直失敗。”
“據事後分析,在這種情況下,他確認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選擇了進入青龍山,從反政府軍方面著手。”
“必須承認,他做的很出色,他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成為了反政府軍中央委員會的重要人物,在青龍山內部擁有了足夠的地位。緊接著,他便提出了非暴力不合作主張,繞了一個圓圈,依然想要進入聯邦的政治體系之中。”
“他最後成功地做到了。”
崔聚冬認真地進行著案件彙報,更準確地說,他此時所做的工作,更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一個關於麥德林的久遠故事。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離奇,但裡面所隱藏著的意味卻又是如此的可怕,以至於總統官邸指揮所的這些聯邦大人物們,下意識地保持了絕對的沉默,看著光幕上面閃過的關於麥德林的記錄畫面或錄影,沉默不語。
“憲歷五十八年,他開始競選環山四州議員,然後,他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利用他在聯邦民間的影響力,以及他所鼓吹的非暴力主張,一步步進入了聯邦核心區域。”
崔聚冬向著帕布林總統認真說道:“現在看來,這亦是對於聯邦來說,最危險的一步。”
這十年裡的麥德林議員來往於S1S2之間,身周除了那些一直跟隨他的狂熱分子之外,與聯邦上層的那些大人物們,也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此人一直是在以帝國間諜的身份暗中窺伺,誰也不知道在這些交往中,他究竟獲取了多少聯邦的機密情報。
關鍵在於,他所交往的那些人都是聯邦不可撼動的高層,甚至此時指揮所裡面還坐著那麼一兩位。憲章局雖然獨立於政府的內部制衡體系之外,可是要調查到最極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把麥德林議員曾經接觸過的人,全部當作嫌疑物件,那麼聯邦政府、議會山或許會垮塌很大一部分。
“直接說結論。”帕布林總統依然低著頭,他面前那枝被放在透明真空匣內的金屬筆,泛著淡淡的光澤。
“一號目標麥德林,是帝國很多年前就派往聯邦的間諜,他成功地瞞過了憲章光輝,撕開了聯邦電子監控網路一個大口子,對我們造成了難以想像的損害。”崔聚冬沉聲說道:“憲章電腦已經評判為第二序列事件,危害等級屬於可控。”
說完這句話,他關閉了面前的展示儀,沉默地坐到了邰局長的身後。帕布林總統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室內的人們,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大家說一說。”
“麥德林議員……居然是帝國的間諜,如果不是憲章局拿出了這麼多的證據,我想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想當初我也曾經與他見過面,還有些讚賞他的和平理念。”
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邁爾斯上將,開口的第一句話,並沒有試圖去洗清自己什麼,作為目前聯邦軍方最強勢的人物,如果說連他都被麥德林瞞了過去,這自然可以洗清更多人的擔憂。
“七十年前,聯邦與帝國發生第一次接觸戰,沒想到在那個時候,帝國方面便已經開始了這樣一個計劃。除了輸送嬰兒進入聯邦之外,他們確實找不到任何辦法,可以突破憲章光輝的封鎖。”邁爾斯上將看著桌上的那枝筆,冷冷說道:“幸虧麥德林搞到的這些東西,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他的臉色凝重厲然,冷聲說道:“整個聯邦都被他瞞在了鼓裡,居然還讓他拿到了紫星勳章,這是聯邦的恥辱。幸虧他試圖逃離聯邦之前死了,不然這房間裡大部分人都應該舉槍自盡,包括我在內!”
“這枝筆裡藏著聯邦兩大空間通道的具體資料。正是因為聯邦嚴密控制了這兩個空間通道,所以在西林方向與百慕大側沿方向的戰爭主動權,始終掌握在我們的手上。如果麥德林把這份情報送到了帝國人的手中,聯邦猝不及防之下,必定會吃大虧,甚至有可能會將西林拱手送給對方。”
一直沉默不語的國防部長鄒應星,開口向今天與會的其他高官解釋了一下麥德林事件的真正凶險處。
此言一出,地下指揮所裡的高官們心頭一緊,越發地感覺到震驚。
“我倒不覺得這是聯邦的恥辱。透過百慕大的人口販賣集團,向聯邦內部輸入帶有他們血脈的嬰兒,然後找尋合適的方法,喚醒這些沉睡的孩子,從聯邦內部撕開裂縫。不得不說,早在七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