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條,但不知道國防部什麼時候把任務的真實情況說出來。”許樂在腦中想著,“我是執行軍方的任務,如果……演唱會真的會發生什麼變故,你可得幫我,我不能讓簡水兒出問題。”
憲章光輝是看不見的存在,在他的左眼裡卻是肉眼可見的排排字元,一行字元閃現了出來:“北半球的電子監控網路全部被毀,殘留不足百分之二,無法支撐全域性監控計算,南半球完備率百分之四十七,可以嘗試全域性監控計算。”
“我能知道國防部暗底下在做什麼嗎?”
“你沒有這方面的許可權,不過我想,很快你就會接到新的任務。”
許樂聽明白了這句話,沉默地站在澤丘機場的清漫陽光之中。按照老東西的說法,只要一直留在南半球,那不管北邊的帝國人會有什麼行動,國防部暗中打著什麼算盤,他都能保護自己和簡水兒的安全。
簡單的歡迎儀式結束之後,演唱會團隊一行跟隨前線指揮部派出的導引車和憲兵部隊,離開了澤丘空港,向著北方駛去。
越往北去,越覺灼熱,黑車外的澄淨天空似乎隨時可能燃燒起來,簡水兒坐在後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道路兩旁時常可見的戰機殘骸,焚燒成一團黑土的裝甲戰車,澄靜的眼眸沒有燃燒,卻浮起了淡淡的悲傷情緒。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簡水兒在軍方文宣官員的陪伴下,來到了行星第三醫院,看望正在接受治療的受傷戰士。在戰場上受到重傷的戰士會被戰艦運送回西林主星接受治療,但由於運輸能力有限,還有一大部分的傷員只能就地接受治療,等到傷情穩定之後再進行轉運。
在二層無菌空間的重症病房中,有很多留下終生殘疾的戰士,有的被反步兵地雷炸斷了雙腿,有的被帝國機甲散射的高速旋轉機彈直接削去了手臂,有的則是被高空投放的燃燒彈燒傷了身體上的絕大部分肌膚。
穿著淡藍色無菌服的簡水兒,並沒有像行程中確定的那樣,只是說幾句鼓勵戰士們的話,便離開醫院,而是安靜地坐在病床旁邊,陪著這些重傷員開始說話。
國民少女來到身邊,她清脆裡透著陽光氣息的聲音,為這些遭重沉重打擊的戰士們帶來極溫暖的慰籍,病房裡低沉甚至有些絕望的氣氛,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了很多。
簡水兒輕聲為他們唱著歌,不好意思地偏頭可愛說道:“我真沒用。”
這句話說出口,就連那位燒傷面積達到百分之七十的少尉軍官都笑了起來,只是他受傷嚴重的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接受植皮生肌手術,看上去顯得異常恐怖可怕,尤其是這一笑,竟是能看到左腮處的粉紅肌肉絲絡牽動,和露在空間中的白色牙齒。
不是所有人都敢看這張臉,前來看望傷員的團隊大部分人都遠離這張床,桐姐面露不忍之色,悄無聲息地站在後方。
只有簡水兒坐在他的身邊,許樂站在她的身後。
許樂沉默地看著,他這一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見過多少血腥殘忍的畫面,但看著一位燒傷的重傷員,依然覺得心頭寒冷發麻。
然而他卻沒有在簡水兒的粉嫩臉頰上看到一絲厭惡或是噁心的情緒,更令他佩服的是,國民少女也沒有流露出來什麼憐憫的神情,只是一味地可愛笑著,就像床上的燒傷軍人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
……
第三軍事醫院後方不遠處就是墓地,新聞記者拍攝完畢簡水兒向英雄公墓獻花的畫面之後,便被禮貌地請了出去。青青草原間,許樂陪著簡水兒緩緩行走,看到少女的眼睛已然溼潤。
數十年來,為了抵抗帝國的侵略,有無數年輕的熱血青年長眠於此地,這片公墓只埋葬了其中近四千名戰士,然而放眼望過去,只見平緩的青色草原間,全部是黑色的墓碑,不似樹木茂密,只像是散佈於草原間的黑色寶石。
看著這一幕,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淡淡悲傷與敬意。
簡水兒轉過身來,大大的眼眸裡滿是堅強的笑意與沒來得及拭去的溼意,說道:“很多人為了勝利而死去,如果我們為此做些什麼,非常理所應當,對吧?”
“嗯,所以你要來開一場勝利演唱會。”
並不是一場演唱會那麼簡單,雖然老東西固守許可權,沒有將軍方的絕密資訊告訴許樂,但他透過自己這些天的觀察,確定自己的推斷不會出錯。
離開醫院與公墓,進入前線軍營,看著那些多層的微滴澆灌自動農場,聽著四周營房裡充滿西林口音的打牌聲,許樂微微一怔,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作訓基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