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不可能。”懷草詩漠然看著他,“二,你的戰術推演水平真的很差:在這種平闊地域的非人工林間,面對二十臺以上的軍用機甲,沒有任何人能夠憑藉自己的肉體力量逃出合圍。”
“剛才你看夕陽發呆的時候,我檢查了一下這座機械磨房。”許樂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說道:“我在下面發現了很多機械農具,這裡應該是農場主的庫房。”
“莊園主。”懷草詩面無表情糾正他的用語,蹙眉冷漠問道:“然後?”
“我可以替你把桃瘴修好。”許樂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懷草詩沉默回望著他,像看著一個白痴。
“我是MX機甲的設計者,我是聯邦最天才的機修師。”
“再優秀的機修師,也不可能拿一堆農業工具來修好精密的軍用機甲。”懷草詩一臉冷漠回答道,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軍神當年千里奔襲刺殺你祖父的時候,一路上都是用你們帝國機甲的零件完成自身修復,據我所知,那臺M37機甲最後也使用了不少民用機械的零件。”
許樂望著她說道:“機戰水平我或許不如你,當然,更比不上軍神大人,可要說到修理機甲的水平,你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如我。”
“當然,就憑這些農用機械工具,不可能讓你的桃瘴重新變得不可一世,但至少可以讓它輸出百分之三十的功率,重新跑起來。”
聽到軍神二字時,懷草詩的眼光驟然犀利,卻有些相信許樂的說法,不過她知道,這個聯邦人此時主動展露自己的實力,肯定有所想法。
“你想要什麼?”她直接問道。
“我要自由。”許樂回答道。
“不可能。”
懷草詩的回答極為簡潔有力,就像一根長槍冷冷劃破金屬片,堅狠的令人心悸。
紅色的磨房內,一片沉寂,他們兩個人彼此都知道追兵越來越近,死亡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卻沒有人願意率先讓步,只是平靜地盯著對方的眼睛,進行著精神意志上的對抗。
就像在狹窄航道內面對面高速飛行的兩艘戰艦,眼看著死亡的爆炸就要到來,卻各自堅狠地握緊方向舵,不肯避讓。
……
紅磨房下方的流水悄無聲息地靜靜流淌,忽然機械齒輪上夾著一片樹葉落下,輕拍水面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此間的沉寂。
“你給我機甲,我給你有尊嚴的死法。”懷草詩面無表情說道。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知道這是這位公主殿下的底線,如果對方願意遵守承諾的話,那麼他至少不用擔心帝國會用羞辱自己的方式,去打擊聯邦軍民計程車氣,讓那些他關心愛護的朋友們再次悲傷難過。
他輕輕眨了一下眼睛,聲音單調說道:“我要桃瘴的許可權指令,我要看內部結構圖,我要你全部開放給我。”
“修復機甲不需要許可權全部開放。”懷草詩冷漠說道。
“我堅持。”許樂說道。
懷草詩眼睛微眯,聲音顯得有些怪異:“想拿到桃瘴的結構圖,準備日後逃回聯邦?你很自信,甚至有些自大。只要你脖子後面有那塊像狗鏈似的晶片,你就沒辦法逃出去。”
許樂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能不能逃出去,那是我的事。”
“我會擦亮眼睛,看你怎麼逃。”
懷草詩面無表情,說出了桃瘴機甲的最高許可權金鑰。
……
三個小時後,六七十臺帝國月狼型機甲,碾碎了四周青蒼的桑樹,碾碎了此地的幽靜,碾碎了初夜裡的紅磨房投在水面上的影子,轟鳴著從三個方向撲了過來,將這排宅房死死地圍住。
和以前十幾個晝夜裡的瘋狂追襲不同,今天這些帝國叛軍的機甲,終於將他們敬畏的殿下圍困,卻沒有馬上發起攻擊,而是沉默地守在了外圍,金屬履帶上的泥土在星光下泛著腐葉的氣息。
這場刺殺行動進行了這麼多天,叛軍機甲部隊已經確認,殿下那臺恐怖的桃瘴機甲,在己方連續不斷的瘋狂騷擾進攻下,已經武器系統全毀,而且在這片闊大的桑樹海農業區中,根本無法修復。
帝國軍部直屬特種機甲大隊的納松上校,表情複雜地走下自己的機甲,看著不遠處的那片紅色磨房,遲遲沒有發出進攻的命令。
內心掙扎很久之後,他孤身一人向那排紅磨房走了過去,噗的一聲單膝跪地,顫聲說道:“殿下,您是帝國的驕傲,我們不願意傷害您。只要您願意跟隨我們離開,我以軍人和家族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