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美麗的年齡,但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出色,只是這種出色與他無關,他現在的心境真真已經出離色這個字很久。
先前窩在角落沙發上,想著一牆之隔那位未亡人,之所以心生所感,默然吸菸,全是因為他想起了當初得知張小萌死訊時的心境,隱約間,他大致也能明白樸志鎬未婚妻此時的傷痛,人類的悲歡在某種情況下應該是可以相通的。
年少初戀便碰著人世間最不可承受的遭逢,許樂小小年紀,就如利孝通曾經說的那樣,竟多出幾絲老宅落寞氣息了,情愛之事離他漸行漸遠,和利孝通幾次出遊,看著那些青春小明星的討好態度,他連逢場作戲的情緒也沒有。
要從這種心境裡擺脫出來,需要時間,或是另一個能夠鍥進他心裡的女孩子出現。
燈光昏暗,窗外輕響,秀麗女孩兒安靜坐在身邊,可惜時間不是那個時間,所以許樂只是沉默。
……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火車忽然緩緩地慢了下來,許樂從半夢半醒之中驚醒,下意識裡往窗外望去,只見平原遠處有好大一片燈火,應該是座大城市,他馬上想到,這應該就是首京高鐵中途唯一停留的一站,南科州首府。
恰在此時,他身前沙發裡的南相美也從淺淺倦意中被驚醒,望向了窗外,兩人的眼光在反射著車廂內景象的玻璃上交匯,同時怔住了。
南相美揉了揉耳畔下方微微卷起的濃密黑髮,向玻璃上的許樂笑了笑,許樂微笑點頭示意,卻依然沒有說什麼。
許樂摸了摸口袋裡的香菸,將煙盒放到茶几上,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楚地察覺身旁的秀麗女生正盯著自己在看,他竟無措緊張起來,嗆得咳了兩聲。
南相美好奇地看著他,兩人沉默枯坐應有一小時了,沒有說一句話,但總是有幾分好奇揮之不去,尤其是此時安靜車廂內的咳嗽聲是如此的清晰,那雙清亮的眼眸裡溢位了關切之意。
許樂有些窘迫,覺得不合適再在這裡坐下去了,手伸向煙盒,便準備離開。
便在此時,車廂也恰好停穩在站臺,車廂門開啟,應該是有乘客上車。
許樂微感詫異,將目光投向了走廊處。這車廂裡的豪華軟臥包廂只有三個房間,他和白玉蘭佔了一間,樸志鎬的未婚妻和麵前這個不知姓名的秀麗女生佔了一間,另一間一直空著,但問題是現在離港都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難道竟然還有人中途上來?
便是這一愣,中途上車的不速之客便已經經過走廊,直接來到了休息間。三張沙發佔了極大的地方,許樂此時要出去,不免有些不方便。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玉蘭忽然來到了走廊旁邊,一腳蹬著車廂旁壁,微低著頭,像平常那般安靜。
看到白玉蘭忽然出現,再看到撲面而來的兩個人,許樂心頭微微一動,收回了去拿煙盒的手,小心地往沙發後面躲了躲,將自己的臉隱藏在了陰暗之中。
撲面而來一般形容的是春風,或者是思念情哥哥,三月才相見的小姑娘,但很少用來形容兩個大男人。
但這兩個中途上車的乘客,卻給了沙發上的許樂這種強烈的感覺,他甚至覺得如果這兩名乘客願意,可以挾帶起臨海州冬天那種寒風,雖只是兩個人,但那彷彿踏在人們心上的腳步聲,卻像是千軍萬馬走了過來。
兩個人中,走在最前面那人約摸三十來歲,五官尋常,那雙眼眸平靜之中夾著一絲雍容感覺,雙肩平直,卻因為那件灰色的外套,而生出了幾分陡峭的感覺。
在高鐵服務員的帶領下,此人沒有進入自己的包間,而是直接來到了休息間,走得是如此理所當然,似乎只要他願意,他想走,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應該為他讓路。
當這個男人走過白玉蘭身邊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走在這個男人身後的是一名大漢,身高足有一米九,離車廂上方也差不了多遠,鋥亮的光頭,刺青從後背的衣服裡鑽了出來,沿著脖頸蔓延到後腦,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刺的是什麼,但大概應該是一株盛開的有些猙獰的花朵。
本應是極有壓迫感的大漢,在前面那個三十歲男人的身後,卻刻意收斂著自己的氣息,儘可能地平靜著,只是當他跟在那男人身後經過長廊,經過白玉蘭身邊時,不引人察覺地偏首看了秀氣男人一眼。
白玉蘭依然低著頭,似無所覺,只是蹬著車廂壁的右腳微微下滑了幾寸距離。
許樂對於危險有一種天然的敏銳直覺,雖然這中途上車的兩個男人並沒有顯示出某種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