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上緩緩向著遠方飄離,聽著隱約可見的含糊聲音和掙扎聲音,聳了聳肩,舉起手來,向那個傢伙揮手告別。
兩次行動逼問出來了一些有用的情報線索,雖然還沒有辦法直接指證麥德林,但施清海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他將自己獲得的那些資料複製了三個附件,分別發給了三個人,一封電子郵件發給了以自由主義色彩聞名聯邦的首都特區日報,一封郵件他發給了首都地檢署,最後那一份他發給了許樂。
接連兩個隱藏在黑暗中的重要下屬失蹤,一定會引起麥德林議員辦公室相當程度的重視,再想像前幾個月那樣悄無聲息地撲上前去,一刀割下麥德林一片肉,這種行動雖然愉快卻難以重複。
施清海清楚漸漸遠去的漁排,應該便是自己最後的一次行動,他眯起了眼睛,該他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就看聯邦政府和那些大人物的反應了。
從一張漁排跳到另一張漁排上,向著陸地的方向走去,他輕輕地哼著曲子,忘了腿上的傷勢,只覺得心情無比愉快。背上的旅行揹包一蕩一蕩,配上大花襯衫、沙灘褲,還有那雙剛剛穿上,沾染著海水的球鞋,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貪戀夜晚海景的揹包遊客。
他就是個遊客,行走在黑夜中的復仇者。聯邦裡上百億的人都被麥德林感動,都信任那個人,聯邦裡有人支援麥德林,七大家裡也有他的合作者,環山四州的人民狂熱愛著他,與這個政治家比起來,他是那樣的渺小。
但施清海堅持,因為他知道許樂肯定也在堅持著做些什麼,雖然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計劃,但只要知道有人同行,他們就不會感覺到孤單。
球鞋踩在粗礪的沙石上,施清海看著寬闊的海面,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他不知道自己調查所得的那些東西,究竟能不能夠扳倒麥德林。沉默片刻後,他從旅行背囊裡取出一個全新手機,撥通了一個記在腦海中的號碼。
“你好,這裡是納爾遜乾貨商店,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此時已是深夜,那個人卻似乎沒有絲毫詫異和厭煩的情緒。
施清海對著電話說道:“我有些專業的需要。”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謹慎地說道:“哪位熟客介紹的?”
施清海說了一個名字,有聯邦調查局和反政府軍兩個情報網路,他在成為通緝犯之前,就掌握了很多有用的資訊,比如那個叫做納爾遜乾貨中心的黑槍商人。
施清海站在海崖下,揹著行囊,說道:“我要一把槍,一把大槍。”
……
在港都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兩日三夜,雖然事後好好地補了一覺,但和林家那個保鏢一場大戰後,再連夜奔波千里,許樂終究不是鐵人,便在鄒鬱的床邊沉沉睡去。
在晨光中醒來,他伸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身體,不想驚動床上甜甜睡著的那對母子,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病房外面,卻看見了兩個表情肅然的勤務兵正守在外面。
許樂的目光很敏銳地落到了這兩名軍人腰畔彆著的手槍上,心頭微微一動。
有槍才有力量,槍越大就越有力量。
許樂最近這兩年在聯邦裡見過不少囂張角色,特別是七大家的二代子弟,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他的面前閃現然後消失,這些世家子弟的身邊,往往都會帶著身手厲害、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保鏢,比如曾哥,比如孔叔。
但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反而還是臨海州夜店門口的鄒氏兄妹,雖然鄒家絕對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世家力量雄厚,當時鄒應星還只是聯邦國防部的後勤主管,可這樣一對兄妹,帶著便衣軍人在身邊,便敢當街動槍,真真是生猛到了極點。
這大概便是七大家深入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卻依然必須遵守某些規矩,在公眾面前扮演低調的真實原因——聯邦的軍隊始終牢牢地掌握在政府的手中。
守在門口的那兩名軍人目不斜視,就像是根本沒有看見許樂出門。許樂揉了揉腦袋,生出一絲疑惑,雖然鄒鬱的父親是下屆內閣中國防部長的熱門人選,但她生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有資格讓兩名現役軍人來站崗。
這是陸軍總醫院,軍人倒是常見,可是首都的新聞媒體向來無孔不入,辛辣不留情面,這件事情若被報匯出去,鄒副部長的身上會多很多壓力,以對方的政治智慧,應該不會沒注意到這一點。
“起來了?先進去把早飯吃了吧。”
一位中年婦女從勤務兵的身後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行動式自動加熱箱,眼角歲月的痕跡十分清楚,但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