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覆滅的危險,就在這個時候,當時還只是聯合作戰部隊後勤部臨時主任的鄒應星,冒著上軍事法庭的風險,強硬地命令第三艦隊在行星表面進行了硬著陸,最終在損失了兩艘企業級戰艦的代價下,留在行星表面的遠征軍餘部,組織起了有效的防禦能力,為最後的全軍撤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許樂在心裡回憶著面前這位將軍的履歷,那一次雷厲風行的命令下達,讓鄒應星在聯邦軍方那群老人的心中,有了一個位置。
然而此人終究是技術官僚出身,在總裝基地裡打熬多年,沒有在前線作為主官單獨指揮過大型戰役,應該算是對方升任國防部長一職最大的軟肋。
就在許樂低頭思考的時候,沙發上的將軍終於抬起頭來,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平淡說道:“坐吧,下午席格總統要過來聽取聯席會議的報告,我必須先審定一下。”
這句話大概便是表明了鄒副部長的態度,我不是故意在晾你,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向許樂解釋什麼,但他解釋了,這便奠定了今日談話的基調。
許樂點點頭,在旁邊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鄒副部長將眼鏡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道:“當年在艦隊上的時候,軍醫都勸我動鐳射手術把眼睛治好,我沒有答應,現在看來還算是有些先見之明。”
許樂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初聯邦軍方推廣鐳射手術,就是為了在千變萬化的戰爭之中,儘可能地提高軍人的戰鬥能力,但是三四十年之後,那些接受了治療的軍人眼睛也漸漸回覆了當初的水平,甚至變得更惡化了一些,前些年老兵協會遊行,據說也把這件事情當成主要的宣傳手段。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如果是談論政治,國防部的副部長應該有更好的談話物件。
“對於聯邦的強大來說,純技術的提升,有時候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鄒應星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面相尋常的年輕人,說道:“四個憲歷以前,因為晶礦資源的匱竭,聯邦軍隊的方向已經在開始進行改變,艦載光能武器用地越來越節省,而關於單兵光能武器的研究更是無疾而終,因為我們已知的宇宙似乎根本就無法提供這麼多的資源。”
許樂安靜地聽著。
“聯邦機甲第一次出現在什麼時候?”
“很多年前。”
“正式配裝軍隊是什麼時候?”
“四個憲歷之前。”
“你說的不錯。”皺副部長看著許樂,緩緩說道:“而且機甲真正開始發揮作用,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憲歷時代,在這個時代,聯邦多出了帝國這個強大的敵人,而且軍隊的作戰方式也已經從太空戰轉變為登陸作戰為主,擁有絕對機動能力的機甲,會變得越來越重要。”
許樂沒有想到,今天在雲後賓館的談話與鄒鬱完全無關,這位父親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女兒剛生了一個孩子,而是開門見山,提到了機甲,他隱隱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見自己。
“剛剛收到情報,帝國方面已經加快了新式機甲的開發步伐。”鄒應星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間,用一種微帶憂慮的聲音說道。
聯邦引以為傲的憲章光輝,確保了這幾十年來,沒有一個帝國的間諜可以滲透到聯邦內部。或許百慕大三角那邊也有為了利益,而忘記祖邦的人們,但帝國方面終究還是相信他們同一種血脈的人。宇宙中的事情總是這般巧妙,第一憲章的存在讓每一位聯邦公民的頸後都藏著一塊晶片,就憑這一點,帝國方面也可以阻止聯邦優秀特工的潛入。
聯邦目前只知道帝國加快了機甲研製的步伐,卻根本不知道對方所研發的方向,更不可能拿到帝國機甲的構造設計。
“這是絕密的情報,我不應該聽。”許樂忽然醒過神來,說道。
鄒副部長搖了搖頭,倚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已經擁有了果殼工程部的長期高階許可權,而且聯邦的新機甲似乎就握在你的手中,這種情報,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內通知你。”
許樂知道自己前往港都的事情,不可能瞞過面前這位大佬,姑且不說聯邦軍方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片工業園區,只說邰家與鄒副部長之間的關係,對方就應該很清楚他在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軍用機甲的機動性提高一倍,它在戰爭中所起到的作用便能提高十倍。”鄒副部長用一種壓迫感十足的目光盯著他,說道:“果殼最初的設計中,MX的瞬間最高功率,可以比現有的M系列提高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