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許樂雖然有封餘大叔留給他的寶貴遺產,也無法做到這一點,聯邦對於這些資料的保護力度,實在是大到難以想像。
不過利修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叫做許樂的年輕少尉,一旦發現資料無法轉移走之後,竟會選擇如此血性的方式,用那把沉重的斧子,來摧毀這裡的一切。
許樂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地移走這些資料,甚至連暗中抹掉這些資料都做不到。在聯邦科學院,鐵算利家……還有那些政治人物的陰影面前,他想要保護沈老教授的遺產,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邰家那邊還在沉默,他只是一個研究人員,能做什麼?
他能做的,就是他現在做的,那把斧子正在做的。
……
當太平斧第一次砸中架上的資料儲存盒,破開堅硬的合金外表,損壞了裡面的高密磁性材料時,實驗室裡的燈光忽然暗了一下,然後緊急燈開始快速地閃動,同時尖銳的報警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報警聲開始在實驗室外的長廊裡響起,尖銳刺耳,聲音急促而驚心動魄。
果殼研究所三部的報警系統同時啟動,通往外方的三道掃描系統進入了緊急狀態,一應通行被暫時控制,自動防禦系統也開始遠轉。
依然留在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們,依照研究所中控電腦的命令指示,走出了實驗室的大門。他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長廊裡的報警燈,發現不是火警,不免有些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報警聲為什麼響得如此淒厲?
緊接著,一陣急促而密集沉重的腳步聲,從研究所長廊的盡頭傳了過來,一群全副武裝,穿著深色防彈服的憲兵,神色凝重地跑了過來,迅速包圍了一間實驗室的大門。
研究人員們這才注意到,在報警聲中,那間實驗室的大門依然緊閉,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是……沈老教授的實驗室?
憲兵已經接通了實驗室門外的通話器,然而實驗室內沒有絲毫回應,只有沉重的咚咚聲傳來,就像是有一個怪物正在實驗室內砸著什麼東西。
憲兵首領皺著眉頭,揮了揮手臂,準備發起強攻。
……
許樂聽到了報警聲,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甚至知道全副武裝的憲兵,此時肯定已經包圍了實驗室,所以他落斧的動作反而變得更快了一些。
砸吧。
聯邦科學院裡那位無恥的學術領袖,當年已經讓沈老教授沉默冤屈了許久,今次怎麼能讓對方再次得逞?躺在墓坑裡的沈老教授大概也會支援自己這樣做,寧肯把這些毀了,將來總有一日,聯邦裡還會出現那些願意枯守小樓數十年的了不起的人物,再次將沈老教授研究的東西挖掘出來,只不過會晚些,但總好過於,將這些本身沒有任何喜惡,只有美麗的資料模型和函式公式,交給那些無恥的人物,用作他們謀取名利的工具……
啪的一聲,太平斧狠狠地砸進了地面,濺起幾絲火星。
許樂急促地喘息著,沒有顧得上抹去自己額頭的汗水,轉身向著監控光屏上望去,光屏上,實驗室門外的憲兵,已經開始準備破門而入。
該毀的東西已經毀完了,沈老教授留下的遺產,已經變成了滿地的碎片和噴濺痕跡,許樂相信太平斧附著自己的力量,已經做了極端的物理毀壞,那些聯邦科學院的大爺們,想要恢復資料,已經變得極難。
然而就在此時,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瞳緊張地縮了起來,因為在光屏上,他發現一行字元正在閃爍。
“核心資料應激轉移成功,臨時儲存至B區。”
許樂握著太平斧的手顫抖了起來,霍然回盯著資料架後方那排備用儲存器,忽然間心裡生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甘與絕望。
應激轉移!
無數次重斧的落下,毀掉了那些資料盒,然而資料卻已經自動轉移到了B區!
許樂面色古怪地看著光屏上閃爍的字元,渾身上下都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失敗了,中央資料庫的資料電子保全,比他想像的更要強悍,明明先前已經提前切斷了資料線,為什麼這些資料還能夠平空從A區轉移到B區!
那抹強烈的不甘與憤怒變成了失望,然後是絕望,許樂默默地看著光屏上資料轉移成功的字元,低下了頭,閉上了眼。
他聽著實驗室大門被破開的聲音,憤怒地低聲說道:“操你媽的。”
……
聯邦中央資料庫,就在聯邦中央電腦中,距離果殼研究所三部約四十公里,聯邦憲章局不知多少米的地底深處。
第一憲章的光輝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