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安排。”
這位貴婦生的嫵媚動人,很可惜施清海沒有時間,他微微欠身,禮貌表達了真誠的歉意:“抱歉,授勳儀式後我有些重要的工作需要做。”
……
施清海確實有很重要的工作,尤其是入潛特勤局安全序列表後,確認拜倫副總統今天並不會參加儀式後的晚餐會,而是會直接離開,所以他工作的時間也被迫提前。
為了表彰前線官兵的英雄功跡,議會山透過特別附屬臨時提案,慷慨地提供宏偉的議會大廳給國防部,用來舉行授勳儀式。施清海靠著側方不起眼的木門,端著一杯淡色蘋果起泡酒,平靜打量著這個高闊壯觀的議會建築內部。
授勳儀式之後是盛大的晚餐會,組織方準備了極大的酒塔,正好在施清海身後的門後,淡青色的起泡酒澄清裡透著股令人熨貼舒服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高山中瑰麗與澄靜完美結合的鈣湖。
施清海喝完了一杯蘋果起泡酒,又喝了一杯,當他端起第三杯時,眉尖微微一挑,警覺地抬起頭來,發現遠處的人群中有位穿著聯邦軍官制服,卻在如雲黑髮間插了朵小紅花的媚麗女子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鄒鬱現在是國防部某政策研習室的副主任科員,她出現在軍方組織的授勳儀式上並不奇怪,尤其是鄒應星部長因為要主持一號中轉基地的調姿測試,而不能親自出席授勳儀式,那麼她的到來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舒解一些情緒。
鄒鬱並不知道這段時間施清海曾經失蹤,所以當她看到他站在不起眼角落,並且穿著一身極筆挺的軍風衣時,只是感覺到有些奇怪。
施清海向她舉起手中的蘋果起泡酒微笑致意,看到她似乎有過來說話的意圖,眉尖微微一蹙,將酒杯放到身後桌上,然後混入嘈亂的人群中,默然走到了議會主席臺的前方。
六臺專業的高畫質晰度攝像機在不同的機位緩慢移動,將議會山內的畫面直播到聯邦千家萬戶,授勳儀式正式開始。
第三軍區空地保障大隊的軍官們第一批次接受嘉獎,然後緊跟著是三軍區其他的野戰部隊英雄,直至儀式的後半段,赫赫有名的鐵七師官兵才依次走上臺去,從議員們的手中接過勳章和嘉獎令。
縱使在這樣的場合,鐵七師的軍官們依然極為吝嗇自己的笑容,他們軍姿標腰,身軀標挺,目視前方,手按大憲章,表情堅毅而平靜。
就像他們的師長杜少卿。
議會大廳裡響起了更加熱烈的掌聲,只是因為建築內部太空曠,所以響亮熱情的掌聲很難得到牆壁同樣熱情的回應,在很短的時間內,掌聲便湮滅不可聞。
當年設計議會山的建築師,大概正是因為討厭聯邦不停開會,每次開會議員都要熱情鼓掌的關係,所以才刻意把大廳設計的和音學原理衝突的厲害?
施清海一面想著這些無聊的思維延伸問題,一面安靜注視著臺上那些聯邦大人物,令他感到疑惑不解和淡淡失望的是,杜少卿並沒有親自來到授勳儀式現場。
儀式進行到最後階段,慈眉善目的拜倫副總統在特勤局特工和議員們的陪伴下,走下了主席臺。
所有熟悉鐵七師最高階指揮層的人都清楚,能夠有資格讓聯邦副總統親自佩戴勳章的鐵七師軍官,只有三個人,那正是少卿師長和他那兩名最忠誠可靠的臂膀:西門瑾和東方沛。
然而東方沛團長如今已經被剝奪了所有軍職,被杜少卿冷漠無情地趕進了十七師的NTR部隊,雖然一直沒有聽到他為國犧牲的好訊息,但他肯定沒有資格接受聯邦嘉獎。
杜少卿根本沒有來,對於這位冰雪將軍而言,大概首都特區的一切溫暖慶典都令他感到厭憎和難受。
故此,鐵七師最高指揮階層只剩下西門瑾上校一人作為代表。
這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正被金屬絲捆綁在小便池上,扮演著流血的悲傷小丑,已經奄奄一息,隨時都將死去。
……
沒有人回答,西門瑾一直沒有出現,議會山空曠的建築內部變得安靜起來,參加授勳儀式的軍官和觀禮的人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主席臺上負責主持儀式的官員,快速掃了一眼依然在直播的攝像機鏡頭,站到拜倫副總統身後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大概意思是想請副總統閣下提前發表那篇感人的講話,把這陣尷尬唬弄過去。
但世界上總不是所有事兒都能被政客們唬弄過去,至少今天不行。
清楚有力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沉重的軍靴在貴重的沉木階梯上碾壓而過,施清海微笑著走上主席臺,緩緩解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