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後,以莫愁後山為的七大家,必須要西對數千年未有的大變局。
五年前莫愁後山支援帕布林競選聯邦總統時,大概根本沒有想到,這是在為自己培養了一個掘墓人。
沈大秘書神情複雜看著總統官邸的車隊駛離莊園,輕聲走到露臺上,低聲彙報道:“下午議會山便要對相關法案進行三讀。”
“那是利家該關心的事情。”邰夫人沒有回頭,聲音被寒冷的秋風吹的有些蕭瑟,“我現在只關心許樂還能活幾天。”
“根據官邸處傳來的訊息,總統先生最遲不過今天晚上,就會簽署命令,李在道將軍一直拿著軍事法庭的死刑文書等在官邸中。”
邰夫人沉默片刻,轉過身來倚靠著欄杆,望著沈離平靜說道:“通知最高法院裡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拖延一下時間,另外官邸裡的人也動起來,儘可能延緩許樂被槍決的時間。”
沈大秘書吃驚地看了她一眼,馬上堅定提出反對意見:“夫人,許樂上校被確定是帝國種子,如果我們還保持與他之間的關係,很容易成為被政府攻擊的漏洞,而且想把他從傾城軍事監獄救出來,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逃離傾城軍事監獄,對於我們也沒有任何意義,一個帝國人在聯邦內的利用價值等於零。”
“我不奢望許樂能夠活著,但他能夠多活一天,就能把官邸的注意力多拖一天,我們現在需要時間。”
邰夫人停頓片刻後,說道:“他雖然是帝國人,對我們也有價值。”
“就算最高法院干涉,甚至是冒險出動官邸裡的人,我也沒有信心能夠拖延政府槍斃許樂的日期。”
沉默片刻後,沈秘書誠實回答道。
邰夫人靜靜望著他,看了很長時間,平靜的目光裡充滿了淡淡的嘲諷和壓迫感,說道:“你被三一協會派到我身邊,執行著最艱難的任務,既然在許樂那些人捅破這張紙後,你依然可以說服帕布林和李在道相信,我沒有懷疑你、依然在相信你,那他們為什麼不能相信你更多?”
……
聯邦經常被帝國皇族嘲笑的弱智特點中,最出名的便是繁瑣的官僚程式,尤其是議會山這座充滿了腐朽冰冷味道的建築,哪怕是稽核前線急需的預算追加法案,也要經歷無數麻煩而並不見得必需的環節。
比如像聯邦英雄許樂上校被人揭發是帝國間諜,這已經是一件證據確鑿無可質疑的鐵案,剛剛經歷金融合演算法附加條款慘烈爭鬥的議員們,強打精神,揉著發青的眼圈,再次把注意力集中起來。
現在的聯邦已經沒有任何人敢替許樂進行辯護,接連上臺發言的幾位議員正義凜然地批判著那個被關在監獄裡的帝國皇族,似乎不如此不能表達自己對聯邦的熱愛,對帝國的痛恨。
不知道議員們是從網路上哪個角落裡找到了些所謂證據,竟是毫不客氣地端出無數盆汙臭黑水,向許樂的身上潑去,甚至沒有放過那塊石頭號稱臭爛的私生活。
當鐵七師師長杜少卿應要求,向議員們彙報追捕許樂過程後,臺下有位議員貌似很智慧地提出一個可能:“少卿師長,在您看來,當初許樂進入帝國追殺卡頓郡王,有沒有可能是帝國皇室的一個陰謀?他能夠安然無恙地逃離天京星,會不會是當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從那時候就開始替帝國賣命?”
發言席上的杜少卿目光寒冷看著那名大腹便便的議員先生,沉默很長時間後回答道:“白痴。”
……
白痴兩個字在議會山宏偉的大廳內迴盪,那位議員先生被氣的滿臉通紅,險些心臟病,更多的議員議論紛紛,憤怒不已。
杜少卿直接向偏廳走去,看都懶得再看這些議員們一眼。像他這樣極看重紀律的軍人,居然會在議會山這樣神聖的地方說出白痴二字,說明議員們的白痴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想像,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做為聯邦軍人,我痛恨所有帝國男人,自然包括許樂。”他漠然看著面前的李封,說道:“我要殺他的時候,是你攔了下來,當時你就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明白。”李封沉默片刻,回答道。
杜少卿平靜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大半個頭的年輕上校,說道:“我和我的部隊馬上就要開往前線,這件事情你必須承擔起責任,如果許樂活了下來,你就欠我一條命。”
李封再次沉默,然後再次說出那兩個字:“明白,如果有人想救他,或者他膽敢越獄,我會親手斃了他。”
……
其實有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