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話,鍾煙花終於有了反應,她輕輕擱下手中錚利的剪刀,平靜看著這位帝國皇宮的總管大人,說道:“我從生下來地那天開始,就一直被人們叫小公主。你覺得我會在乎郡主這個稱呼?”
副總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西林一隅。如何能夠和疆土廣闊的帝國相提並論?”
鍾煙花眼睛微眯,笑的無辜地像雙月上的小白免,聳聳肩後忽然語調微冷,面無表情說道:“你們帝國什麼時候打贏過我們西林?”
……
桑植州府最豪華的頂層餐廳被包了下來,如今帝國境內叛亂早平,包場的貴人們再也不用擔心那些自遠方襲來的子彈,輕揚的樂曲聲中,迴盪著銀叉與瓷盤輕輕摩擦的聲音。
鍾煙花睜著乾淨透亮的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哥哥身邊那個女人,雖然那個女人是哥哥的姐姐。但她並不準備喊對方姐姐。雖然她以前不曾見過她,但她非常清楚這個看上去異常普通的女人,這個穿著帝國軍裝看上去完全不像女人的女人,在這個宇宙裡擁有怎樣的力量。
“做一個最強的女人,感覺怎麼樣?”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望著懷草詩極為認真問道:“再強的女人,將來總是要嫁人的,那樣我們該怎麼辦?”
這是很突兀甚至顯得有些沒禮貌地問話,但懷草詩卻沒有什麼不悅地表示。反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認真地思考答案。
許樂有些不習慣這種氣氛,喝了口橙汁,望著懷草詩問道:“你總是要嫁人的。”
因為他的開口,懷草詩很輕易地尋找到答案,面無表情看著他說道:“如果你肯回宮,我自然就要嫁人,可如果你不回宮。我就要繼承皇位,那如何嫁人?誰敢娶一個女皇帝?”
“我的造物主啊。”鍾煙花手指掀起額前的髮絲,無力地感嘆道:“公主殿下。你不要時時刻刻都給許樂哥壓力好不好?”
懷草詩望著她問道:“你呢?將來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以後我總是要回西林的。”
鍾煙花看了許樂一眼,轉過頭來微笑說道:“我要整合西林的力量,完成對聯邦政府的復仇,把帕布林和李在道全部殺死。然後看心情,也許會想辦法讓西林獨立。”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在輕揚的音樂裡,滑清淡淡說出自己的人生理想,如此詭異而恐怖的人生理想,實在是一幕很奇妙的畫面。但無論是許樂還是懷草詩,都沒有覺得這是孩童的無聊夢語。因為她是西林的小公主。時至今日依然有無數西林民眾效忠於她。再加上許樂和更多人的關係,這些理想並不見得遙遠。
長時間的沉默後,懷草詩輕輕擦拭唇角,望著許樂似笑非笑說道:“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
這是許樂第一次聽到小西瓜的心聲,大概明白這是她在見到懷草詩這個宇宙最強大的女人後,所激發的真實意願,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我很歡迎。”
懷草詩看著少女,平靜說道:“我謹代表帝國,歡迎你把西林獨立出去的偉大構想。”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六十五章 許……什麼飛?
不聽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一旦聽到才發現世界的某些層面驟然崩塌,碎成光怪陸離的碎片,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重組。
對於懷草詩頗有深意的對未來的歡迎辭,許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驟然想起當年田大棒子在西林哀怨地對自己說他無法當一個好父親,然後明白,自己也確實不是一個做父親的料。
他眼睜睜看著這個抱娃娃穿睡衣的五歲小女孩兒在自己身邊變成流浪於星辰間的十五歲少女,卻從來沒有察覺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從來沒有察覺漸趨青春稚美的身軀裡,竟有如此磅礴燃燒的野望。
緊握著半杯橙汁,許樂看著鍾煙花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彷彿看到了那頭曾經雄崌宇宙一隅,無上霸氣斂於消瘦身軀裡的老虎,這對父女形容並不相似,性情也不相似,但骨子裡的那種揮手敢叫世間盡滅的氣魄氣質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聯邦裡那些看著簡水兒復出抱著人形抱枕淚流滿面的大叔一樣,發現身邊的小女生忽然一夜之間長大,將要擁有自己獨立的人生,離開自己的羽翼,倔犟地離開家去接觸屬於自己的世界,有可能碰上一些極好或極不好的小男生,許樂的情緒驟然黯淡,甚至有些沮喪。
這一場桑植州府豪華午餐後半段,他基本上就是在這種情緒中度過,顯得比平日更加沉默,完全沒有注意到,鍾煙花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