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有些疲憊,繼續說道:“暗殺邰之源,暗殺小西瓜,暗殺鍾司令,如果像你所推測的那樣,是一系列的行動,那麼……這些人究竟準備了多長時間?”
臨海州體育館那場令許樂記憶終生的血腥戰鬥,恍然間已是數年前的往事,當時他本以為隨著楊勁松副部長的自殺,第二軍區十餘名軍官的被逮捕,軍方的激進分子已經被清洗乾淨,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說明那股力量已經隱藏的比人們想像的更深,準備的時間更久。
至於那些人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許樂沒有發出任何感慨與疑惑,敵人無論強大還是虛弱,只要是敵人,那便要戰鬥。
“我查過當時聯邦管理委員會的所有議員名單,按照適合條件進行梳理,加上我的渠道傳來的情報,理了一個名單……而這個名單中,有能力影響到軍方的人並不多。”
施清海指著許樂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宇,說道:“副總統拜倫,毫無疑問是嫌疑最大的一個,當時他與帕布林搭擋之前,是聯邦管理委員會軍事預算主任議員,在更早的年頭,他曾經擔任過聯邦第三軍區參謀部主任,少將。”
“很少有軍方少將脫下軍裝,投身政界,並且能夠獲得成功,但副總統先生偏偏做到了。”
“三軍區?”許樂想到出身三軍區的那位聯邦名將,眉尖忍不住皺的極深,沉默片刻後又點燃一根香菸,沙聲說道:“沒有聽說過少卿師長和副總統有任何私下的往來,而且有時代差,拜倫當參謀部主任時,應該沒有辦法影響到鐵七師。”
“不要管那麼多,我們先把最終的名單定下來,然後調整一下方向。”施清海把滿頭黑髮揉亂,卻不知暴露了腦後幾根白髮,沉聲說道:“副總統拜倫,憲章局局長助理崔聚冬,軍事研究所相關部門負責人,已經病死的前副議長,第二軍區全機械集團軍,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
聽到這裡,許樂舉起右手打斷說道:“我暫時沒有證據可以支援對杜少卿的懷疑,雖然他和老虎一向敵對,但我總認為這個人做不出對準他人後背開槍的事情。”
“難道名單上其他的人,你就有證據?”施清海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你現在有證據指證聯邦副總統涉嫌謀殺前線總司令,那你就不會坐在這裡,而是去總統官邸了。”
“這個名單上的人名,我沒有司法意義上的證據,但有讓我相信他們參與這件事情的證據。”
這句話有些拗口,因為涉及到聯邦中央電腦的資料庫倒溯定位,許樂也沒辦法解釋的太清楚。
“好吧。”
施清海攤開雙手,說道:“對於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我沒有證據,但我有……直覺。”
“這個問題暫時不討論。”許樂的神情有些憂慮,問道:“你查了這麼久,有沒有查到那些大家族插手到這件事情裡面?”
“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現在沒有這方面的影子。”施清海平靜說道:“不過這很好理解,為了利益,七大家可以和任何勢力合作,甚至我懷疑將來他們可以把帝國皇帝當作可靠的交易物件,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和軍隊裡的激進派合作。”
他望著許樂,輕聲說道:“當掌握了聯邦行政權力的政客得到了軍方激進派的效忠,或者更可怕一些,當軍方激進派掌握了聯邦大權,是七大家最害怕看到的局面,因為這將動搖這些家族生存下去的基礎。”
“能夠將這些家族用千萬年時間營織的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和那些看似不容撼動的基石完全摧毀的,只有暴力,絕對的暴力,失控的暴力。”
“那從這個角度來看,你們青龍山應該讚賞這些激進派?”許樂微諷說道。
“不同的道路通向同一個目的地,但正因為道路選擇的不同,也許當人們走到那個目的地時,並不是同一個季節,山腰間的花景顏色相差極大。”
“你是間諜,不是詩人。”
“身處這樣令人興奮激昂的歷史轉折時刻,暴力的鮮血,卑劣的陰謀,很容易激發每個人內心的詩意。”
許樂沒有理他,自顧自怔怔地望著那份名單,從上至下數著那些顯赫姓名,思考著這些姓名所代表的勢力,驟然間感到身體有些冷,下意識裡低聲說道:
“聯邦……從上到下都快爛壞了。”
“聯邦政府從上到下早就爛壞了。”
施清海嘲諷望著他,指間夾著菸捲,“這是青龍山一直試圖告訴人們,卻沒有人願意相信的事情。”
許樂沉默,忽然很認真地望著他說道:“這次和麥德林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