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帕布林總統覺得一股極辛麻的刺激湧進自己的腦海,他憤怒地盯著妻子的眼睛,像被澆怒的公獅般吼叫道:“你什麼都不懂,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麼?”總統夫人憤怒地抽回手腕,抹著眼淚悲傷地說道:“你知道李在道的性格,當年我每天夜裡給你們煮麵條吃,我也知道他的性格,他一定會馬上殺死許樂。”
“他馬上會殺死他!”
帕布林總統緊緊的皺著眉,眉頭像川字,像一條不知道去向的河流,他知道妻子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想去思考,究竟自己是假裝不知道,還是在就認這件事情的發生。
總統夫妻此時並沒有發現,他們那位可憐的童年患有自閉症的女兒,此時正在門口瞪著眼睛看著他們。
帕黛兒淡褐色的眼瞳裡充滿著悲傷和失望,已經沒有天真。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殺死自己(上)
李在道和杜少卿走出官邸,數名錶情沉毅的軍官迎了上來,這些軍官來自首都特區附近的幾支強力部隊,和杜少卿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少壯而有鋒芒,肩章上金星閃耀。
年輕的將軍們對他們的老師敬軍禮,眼瞳裡的平靜點點燃燒,雖然他們清楚這個春夜並不是真正的行動,但毫無疑問卻是某個大變革的序曲,他們追隨官邸中那位偉大的政治家,已經登上了歷史舞臺,那麼在生命落幕之前,就絕對不會退場。
簡短的敘話和情況通報之後,將軍們率領自己的直屬部隊快速離去,草坪外又只剩下了李在道和杜少卿二人。沉默很短的時間,李在道將軍微微蹙眉,望著已經恢復平靜的街道,開口說道:“其實,總統先生的那些顧慮,只是他替自己尋找的理由罷了,殺或者不殺,只在一念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考慮太多。”
杜少卿沒有接話,戴上了墨鏡保持著沉默,事實上這個夜晚他和他的鐵七師承擔了逮捕許樂行動當中最關鍵的任務,然而進入官邸之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李在道看了他一眼,微笑著感慨道:“要消滅掉年輕時那個充滿熱情而天真熱血的自己,確實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在他看來,帕布林總統沒有同意把許樂立即處決,和那些家族可能借勢而為的危險無關,甚至和許樂身上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憲章第一序列許可權無關,純粹是今日之我看著往日之我的某種情緒在起作用。
再如何老辣沉著的陰謀家,年輕時大抵都有熱情天真,經常熱血憤怒的時間段,帕布林總統如此,那李在道自己呢?
“許樂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因為許可權的問題,他的危險性甚至超過協會所有成員的評估,在我看來,或許還在七大家隱藏力量之上,因為……他的危險太直接。”
李在道將軍面無表情繼續說道:“我們的事業無法承受這種風險,在簡單直接的暴力手段面前,我們不能有絲毫退讓。”
“少卿,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他望著杜少卿,說道:“不要考慮太多影響的問題,只要離開總統官邸和廣場的範圍,任何意外的死亡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杜少卿鼻樑上的墨鏡在春夜裡反射著官邸黯淡的燈光,沉默片刻後,他說道:“我需要總統先生的命令。”
“我們是軍人,在戰場上有臨機處斷的權力。而只要許樂在的地方,往往就是戰場。”
李在道平靜而富有壓迫感的目光,直接穿透墨鏡的鏡片,落在杜少卿的眼上,繼續說道:“殺死一個深受民眾愛戴的聯邦英雄,註定是會寫在歷史上的罪名,如果你堅持要求總統直接下達命令,那麼等於你提前為他定罪。”杜少卿沉默片刻,敬了一個軍禮,說道:“一定完成任務。”
……
乘坐裝甲車而來的部隊乘坐裝甲車而去,車內多了十餘名根本沒有辦法逃離的七組隊員。先前充斥著緊張肅然氣息的憲章廣場,幾乎是瞬間回覆安靜冷清。
沿街建築門口還有幾名少尉軍官正微笑與居民們解釋著什麼,告訴大家反恐演習結束的好訊息,同時雙手送上國防部特別準備的大禮包,居民們對清夢被擾表示了大度的寬容。
偶爾掉落的青青樹葉在街道上滾動,夜穹上掛著寂廖可數的幾顆星,黯淡星光之下,五人小組的仿古銅雕像與軍神雕像對望無言,春夜如昨,夜風如常。
參與此次秘密軍事行動的部隊迅速脫離憲章廣場,由備用軍事匝道,穿過地面的民用建築,有時行經半高架承重橋,儘可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