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命令,那之後的事情我不問你,但臨海州體育館事件暴發時,他還不是聯邦總統,他只是一個議員,為什麼西門瑾會參與其中?少卿師長,你和你的鐵七師能不能做出解釋?”
杜少卿依舊沉默,沒有開口解釋。
“我來解釋,少卿當時並不知情。”
帕布林總統看著身旁忠誠的將軍,繼續說道:“至於第一個問題,原因其實很簡單,七大家中邰家是最強大的,卻也是最看不清楚面目的,歷任政府甚至沒有辦法觸及到它的核心要害區域,但這個前皇族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人丁稀少,連續數代單傳的事實,有時候忍不住讓人們想到,這會不會是上蒼對於前皇族的某種懲罰救濟。”
“七大家中最強大的邰家事實上也是最脆弱的邰家,只要那位被人們稱為太子爺的年輕人死了,邰家自然會消沉直至消失。”
帕布林總統微微眯眼,緩聲說道:“至於當時正在進行的大選,相信憤怒絕望的邰夫人,無論出於發洩情感還是打擊她所認為的兇手角度出發,都會繼續幫助我。”
他看著許樂說道:“而且這種幫助會更加不遺餘力不計代價,也就意味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贏得總統大選。”
“我一直以為你是政治家,不是政客。”許樂沉默片刻後說道:“現在才知道,你的胸膛裡不停跳躍的依然是一顆政客的野心。”
“不是野心。”總統先生並未動怒,極有耐心地微笑解釋道:“如果僅僅為了所謂野心,就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發生。”
“我是聯邦總統,李在道將軍是軍方領袖,還有少卿師長,包括死去的拜倫和那些同伴,當年小酒館裡的人們以及後來新加入的夥伴們,已經站到了聯邦權力的巔峰之上,沒有更多可以追求的權力,我們又能有什麼野心?”
帕布林總統望著許樂微笑說道,聲音渾厚低沉格外動人。
“如果真的要說到野心,那麼我們的野心很簡單,就是要徹底把七大家從聯邦社會體系中清除出去。”
……
“有一個很有趣的統計事實,聯邦與帝國開戰之後,第一軍事學院的聲望及重要性才被推到如今的地位,三一協會自然出現距今約六十年,成員卻有數十人,從機率上講有些古怪。有很多成員並沒有加入我們的隊伍當中,我們並不強求甚至沒有主動要求過,我只是想提醒你,這些成員當中沒有一個人擁有七大家背景。”
“所謂天才,不過是高智商加上常人難以想像的努力。那七個家族早已無孔不入地滲透進聯邦社會之中,攫取了絕大部分最頂端的資源,他們的子弟不需要付出如此艱辛的努力。而三一協會的成員們都來自社會底層,他們先天擁有改變這個社會形態的渴望和動力。”
帕布林總統表情嚴肅,聲音低沉有力:“這個由七大家和政客們共同把持的體系,自聯邦成立以來已經持續了三千七百七十二年,自皇朝崩潰建立共和以來持續了超過萬年,這個體系已經僵化,正在腐朽!”
“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不,最悲哀的是你往歷史源頭望去,你會發現所有的時代都是一模一樣的時代,沒有進步,沒有發展,只是一個所有人擠在一起艱難呼吸的泥沼,而一代一代擁有智慧和創造力的人們,就在這片大泥沼中逐漸沉沒,然後死亡。”
“以前有人試圖改變這一切,比如那幾屆已經被人們忘記了的政府,比如那位被暗殺了的總統。好吧,死亡終究是永恆的,是最令人恐懼的,所以……那些前人和政府被迫在血與動盪之前讓步。”
帕布林總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嘲諷的笑容,然後迅速斂去,變成一句砸在地上沉悶作響的話。
“因為歷史的原因,以前的人們沒有找到正面對抗那七個家族的方法,而現在又是因為歷史的機遇,這個方法或者說力量,已經被我們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你是說軍隊。”許樂問道。
帕布林總統用沉默代替了承認。
在聯邦的歷史中,軍隊向來是一個被邊緣化極弱勢的群體,因為聯邦在宇宙裡沒有敵人,那些有所想法的政治家們,在面對那七個龐然大物時,總顯得那樣的束手束腳,然而因為帝國人的出現,聯邦軍隊在三十七憲歷的頭幾十年間迅速擴張強大,終於成為了一支可以獨立站上政治舞臺的強大力量。
許樂用力地揉著額頭,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控制著聯邦政府的人們,居然是一群堅定的喬治卡林主義分子。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他彷彿看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