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他的確是冷心冷血的。
無愛無恨無憂無惱。
他可以毫無愧疚殺死兄長奪去教主之位,他也可以毫不動容斬殺一條生命,可以把毫不留情把活人變成自己的傀儡。
洛驚寒和柳閒歌都沒有說錯,他的確,不是我曾堅信的那般單純。
他可以不費一兵一足,聯手七殺教,將整個武林白道引入圈套,只是毀了一座月落天涯就令討伐他的武林白道全軍覆沒。
他也曾經使了無數小手段博取我的同情,引起我的注意。
不是我耍小聰明欺負他,只不過是他裝作不知道讓著我罷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不善良,但,也絕不是邪惡。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本心。
他就是有著一顆荒蕪之心的人。
無慾也無求。
但那一整片的荒蕪中心,他卻只為一人,儲存了一席溫暖之地。
他靜默得守護那篇溫暖,傾盡自己的全部。
然而因為靜默,因為他的不表露,我拐了好大好大的圈,才終於觸及了他心中的溫暖。
被他抱了半晌,我哭也哭了,悟也悟了,再抱下去觀眾導演攝影就要暴走了。
我推開他,盯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得提問,“洛風涯,人海茫茫,我這麼不起眼,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
洛風涯一翻掌,從袖子裡掉出一卷卷軸。然後,只見他把卷軸向上一拋,抬手接住,那捲軸“唰”得一聲展開,長長一直滾動到地上。
卷軸不寬,但是密密麻麻寫滿了行楷小字。
“這是什麼?”我囧,湊上前趴過去看。
“驚寒整理的……”洛風涯說得很輕,不知為何,我聽出那語氣裡有幾分失落。
整理?
我定睛一看!
哇!奶牛(cow=kao)!
介、介個……莫非就是傳說的……
《看!鳳姐是怎樣煉成的!》。
只見,卷軸第一行,大標題——《語錄篇》。
標題下內容,一條一項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 高頻詞——“囧”、“臥槽”、“噢買糕”、“哦史特”……
二 常用短語——“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姐,你饒了我吧”
(妖某隻【鄙夷】:怪不得是洛驚寒整理的……你對驚寒怎麼整天求饒啊……欺軟怕硬……
女主【翻白眼】:你勇猛,有本事你撲上去咬她一口試試?)
其他三四五條,還有後面的《飲食篇》《服裝篇》《作息篇》我就不一一贅述了……
我雙手捧著那捲軸,瞪著那洋洋灑灑千言萬語,腦中不知為何代入感超強出現了驚寒姐姐坐在一盞青燈之下,挑燈夜戰,冥思苦想,念及故人默默垂淚的畫面……
情不自禁之中,我由內而外一陣感動,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吸了吸鼻子,作拭淚狀,“知我者……驚寒也……”
洛風涯默默把卷軸捲起來,垂著眼簾,那聲音不帶任何波瀾卻帶著怨念,“驚寒說,只靠《語錄篇》就定然能找得到你。其他那些篇都是她閒著無聊寫來打發時間的。”
我拭淚的動作停在半空,又仔細瞅了瞅另外那幾篇。
“噢……怪不得……我不記得自己又愛吃雞屁股還不愛穿鞋喜歡半夜去茅廁……”
洛風涯沉默了一秒,貌似是回想了一下,然後幽幽道,“驚寒……是寫她自己的吧……”
我啞然,誇張得大大張開自己的櫻桃小嘴,指尖掩口,“咦?真的?”
“那豈不是……如果去掉了《語錄篇》的話,我們就能出本書。書的名字就叫《追求四大美人之一鬼姬洛驚寒完全手冊》?我相信驚寒人氣那麼高,出版之後一定可以熱賣的!”
洛風涯:“……”
“啊,對了,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拜月教姓薛的一位堂主三個月前稟報,說飛花樓裡有一位姑娘與卷軸上特徵吻合。”
我腦中立刻閃過薛姨那很有包租婆風範的身姿。
忍不住咬袖子……薛姨,她,她竟然是魔教中人!
我巨頭望房梁,喃喃道,“我之前果然低估了拜月教……竟然能成功把一個那樣的大媽安插進飛花樓這種美人窩……”
洛風涯:“她二十年前被安插進去的……”
“那你是什麼時候到達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