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面蒙黑紗的女人,踏著一地鮮血與屍體,緩步走來。她混含著內力的聲音幽幽迴響在迷霧輕漫的肅殺夜色中。
柳閒歌聞言,細長的眸子忽然微微收縮了一下,眼底滑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懷疑。
“碧華夫人?”白翦瞳見了來人,遙遙頷首致意,“白某人自然是為柳夫人的安慰擔憂,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就暫且放了這個妖女……”
“既然諸位如此識大體,我們拜月教當然也不會為難柳夫人。後會有期。”流花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冷掃過在場的眾人,然後猛地架住我的胳膊,足尖一點,雨燕一般掠起,自眾人頭上飛過,迅速消失在了院牆外。
····
拜月教接應的人就藏在在不遠處的密林中。流花帶著我撞進一架四牳拉的黑色馬車大馬車,馬匹立刻揚蹄,向著拜月教的方向飛奔而去。
流花坐在馬車中,盤坐在蒲團上運氣調息。
片刻之後,她抬眼,不帶絲毫感情得盯著我,“你為什麼要救我?”
“嗯?”她……不知道我是夏子衿?看來,除了洛驚寒和洛風涯,沒人知道我身份的真相。
“因為……我要見你們教主……”
我話音還沒落,只見一道雪白冷光劃破空氣,停在了我眉心。
“你有什麼陰謀!”肅然殺氣凝結在刀尖,我頓時背後一陣戰慄。
我知道流花是動了殺氣,她向來緊張洛風涯,若是我一個不小心,搞不好會變成刀下亡魂。
“你知道洛風涯和洛驚寒在柳閒歌大婚之夜搶親的事麼?”
“知道。這與你見他有何干系!”
我微微咬唇,別開了眼睛,輕聲道,“那一夜……洛風涯他……強行抱了我……”
“?!”流花大姐身體向後一趔趄,眼睛瞪得銅陵一般大。
“我腹中的孩子……”我欲言又止,猶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小聲說,“其實……是……洛風涯的……”
“所以……我一定……要見他……”
我太瞭解流花這大媽性格了,每天心心念唸的就是她家風涯啥時候能讓她抱小教主,於是我只好抓住她這個弱點下手……
“此話當真?!”流花果然激動了,一下子抓起我的手,緊張兮兮盯著我,嗓門兒都不知不覺間恢復成了菜市場大媽的音量。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一個懷胎三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苦冒這樣大的險去見一個魔教教主!更何況,這種事關清白的事,我怎麼會亂說!”
我嗓門比流花更大,情緒比她更激動。
於是流花姐姐信了,“我知道了。我帶你見他。”
很純很曖昧
拜月教幾個月前夜襲南疆煙釉山莊,屠滅山莊上下一百餘口,婦孺老幼皆不放過。從那一日起,煙釉山莊便改頭換面成了拜月教的名下財產。
我跟著流花,馬車一路暢行無阻,穿越山莊八座雄偉拱門,穿過重重森嚴守衛,一直馳進了煙釉山莊的內殿。
馬車剛停穩,便有一個男性氣息強烈的男子推開車門,一步邁上馬車,一把抓住流花的手腕。
我定睛一看,來人氣質剛強之中帶著隱忍,成熟之中散發著魅力,一頭墨色的長髮編成時下很流行的阿凡達小辮子——這融合了外星非主流元素與大叔易推倒魅力的男子,不正是小辮子叔叔麼!
“怎麼樣?”男人握著流花的手,低低的問。焦躁的聲音裡透露出他此刻的關切。
“殺了四個,廢了兩個。”流花低頭看了一眼那人抓住自己的手,莫名其妙得望著男子回答。
“我是問你有沒有受傷!”
流花被小辮子叔叔吼了一句,一愣,發飆了,“我怎麼知道你是問我怎麼樣,還是他們怎樣!你說話不會把意思表達清楚一點嗎?!”
小辮子叔叔被流花姐的大嗓門震得搖晃了一下,然後輕嘆了一聲,別開眼睛小聲嘀咕,“你就是不明白……你的安危當然重要得多……”
流花愣愣得看著小辮子叔叔……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點一點點的拉近……
此刻,我看到狹小的車廂內,剎那間,呼啦啦冒出無數的粉色的肥皂泡泡。
原來流花和小辮子叔叔是一對啊!御姐和大叔!登對,太登對了!
良久,就在我以為他們要擁抱在一起三百六十度接吻的時候,流花大姐忽然眉頭一皺,“你說啥?!你不知道我耳背啊!說話給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