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鳳。三個血淋淋的大字隨機排列組合一下。
猜到了吧?
對,我狗血血得大名正是——天雷勾地火,雷公撲電母——鳳紅豆……
我說怎麼這邊一聲“小紅姐姐”,那邊一句“豆豆”,鬧了半天原來我的名字叫“紅豆”!
臥槽啊,怎麼不去姓御手洗!
御手洗·紅豆!
這才夠霸氣!
這麼shit的名字!虧某人能想得出來!
我正想著,懷著滿心怨念推門進了薛姨的房間。
飛花樓和普通青樓一樣,有兩種女人——賣身的和賣藝的。
我本是個藝妓,身懷一手琵琶絕技,十三歲便出道,十六歲便令多少高手摺服,多少前輩自嘆不如,可堪稱是琵琶國手。可惜,這發育都還沒完全的小妹妹不知咋的了,竟然情竇初開迷上了個窮酸書生,說什麼都要人家替她贖身然後一起遠走高飛。可想而知,這小姑娘慘遭拒絕,於是毅然絕然踏上了懸樑自盡的不歸路,非常有捨身為我的精神,把靈魂給了上帝,把肉體留給了我……
薛姨是專收樂妓的“紫竹苑”的管事,那天我悽悽切切聲淚俱下向薛姨訴說自己失憶的全經過,楚楚可憐哭訴我現在忘了怎麼彈琴了……
她老人家沉默了半晌,最後突然一躍而起,差點氣得當場脫了鞋底來抽我……
然後,萬惡的姨婆說,不勞動者不得食。
於是,這兩天把我當個跑腿的來使喚。
總之,薛姨啊,是個典型的唯利是圖型專剝削我這樣的苦命女主的老鴇形象。
“豆兒啊,你回來了?”薛姨正趴在桌前,眯起眼睛,拿著個小金鉤子一粒一粒細細得數著一盒豌豆大小的金珠。
“嗯,香料我給你擱桌子上了。”我瞥她一眼,嘆,老財迷啊……想當年……豬頭大的金磚擺在老孃面前,老孃我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手腕上戴的鐲子那都值一座金陵城……
淚……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四十五度哀傷了一會兒,試探著問,“薛姨啊,那個武林大會上的事您幫我打聽了沒有……”
“武林大會關我們姑娘家什麼事?不該你管的你就別管!真不知道你這小丫頭片子腦子裡裝得都是些什麼破事!”薛姨抬頭,丟給我一記火辣辣的白眼。
“是是是……我錯了……”
我點頭哈腰,一邊悄悄向門外退,我都已經一隻腳偷偷踏出了門檻,忽然,薛姨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據說樓主的相好,從京城來了,近日就要到……”
我頓時臉色一變,眼睛裡閃出萬丈光芒,“就是那個傳說中帥得人神共憤的天潢貴胄小王爺?”
我說著,不由雙手捧胸,作花痴狀遙想……
結果,薛姨蘭凌厲的目光一閃,花指一翹,一粒金豆子“嗖”得一聲,不偏不倚正正彈中了我的腦袋。
彈得我這廂一聲哀嚎如殺豬。
黃臉婆大喝,“樓主的相好哪是你能覬覦噠?快點給我專心跑腿去!”
我淚眼婆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那粒金豆,淚奔而逃……
背後黃臉婆的聲音餘音嫋嫋:“快點給我好好練琴,快點給我想起來來來來來……”
····
我出了薛姨的房間,拐道去了趟廚房拿了幾個饅頭一碟小菜,最後回了房間。
房間簡單得很,也不見有任何華麗元素。一張梨花木大床,一個妝鏡臺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個極其開闊的大窗戶。這屋裡我最中意的就是這窗戶。
原因嘛,我這裡要細細說起。
話說,那飛花樓后街有條暗巷。
暗巷日日都不曾平靜,每夜都有數場打架鬥毆事件輪流上演。
誰叫飛花樓是個風水寶地呢?當地地頭蛇們為了爭奪此暗巷制巷權,掙來搶去,曠日持久,持之以恆。
另外,飛花樓又是個吸引江湖俠客天下異士的地方,那暗巷自然也成了高手切磋的地方。
於是,一邊啃饅頭,一邊嚼著小菜,一邊觀賞械鬥,成了我的每日休閒。
見得最多得就是群架。
本地幫派,什麼猛虎幫、威龍幫、斧頭幫、丐幫之類的隨機組合對戰,每一個名字都是狗血淋淋……
我作壁上觀,角度極佳。看群架看久了,也看出了點門道。
看其中,赤手空拳、肌肉爆炸刀傷猙獰者——那些都是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