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不住?
香雪海怔了怔。
在喪屍、變異獸橫行的末世,想要打下一片基業的難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而在一步步的控制了霧水縣之後,香雪海為了保住這份基業,在防禦系統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修築這城牆、城門,耗費了大量的各種材料和勞動力。
在香雪海心裡,這城門是保護霧水縣的重要防禦,也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現在江流石說城門守不住,香雪海一時間有些哀傷。
但理智告訴她,江流石的判斷是對的。
不光是外面那個如氣球般膨脹的巨大水怪,單說這慢慢蔓延上來的洪水。
只要不斷的浸泡下去,城牆地基遲早要被沖刷掏空、垮塌。
城牆一旦垮塌,從水面漂浮來的喪屍,還有那水下莫測的水怪……
她再看看車廂外面,順著城牆根臨時搭建起的那些低矮棚屋,棚屋裡躺著或坐著躲避暴雨的那些瘦削倖存者。
這樣的棚屋,放眼望去有百來個,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裡面都擠滿了人。
之前那些外來倖存者湧進來,如囚老這些人,他們根本不在意普通人,自然也不會疏散這些人。
但香雪海想到後果,不禁打了個激靈。
“羅俊江,趕緊派遣人手,號召所有的民眾將趕緊往高處搬!告訴他們,城牆這一帶會非常危險!”香雪海鑽出了車廂,向站在車外的羅俊江認真道。
霧水縣是依山而建的縣城。
城牆根這一塊地方,現在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背了。
香雪海一發話,對於羅俊江來說就是聖旨。
他趕緊帶了一票護城隊隊員,疏散那些棚屋裡的倖存者。
這時候,轟隆的一聲巨響。
整個城牆都顫抖了下,大片的碎石四濺。
城門像是被巨大的鐵錘砸到,一根足足有八九米長的黝黑觸腕,重重甩在了鐵製城門上。
城門上的一大塊頓時凸了出來,整個鐵門也搖搖晃晃,恐怕再被砸一下,就支撐不住了。
這震耳欲聾的一聲響,讓剛剛逃入城池不久的普通人倖存者,臉色大變。
唧唧——
一聲古怪、悠長的悶哼,從城牆外傳來。
從城牆的上方,那氣球一樣的巨大水怪,在八根長長觸腕的支撐下,從二十米高的城牆探出了頭。
它那一對三角眼裡,閃爍著陰冷的光芒,盯著城牆裡面的人。
被這小山一樣的水怪盯著,霧水縣的倖存者頓時慌成了一團。
就連基地車內的江流石,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在末世,不管是喪屍,還是變異獸,它們對於人類都具有非常強烈的攻擊性,這些水中的怪物也是如此。
城牆上還有幾個觀察外面情況的護城隊隊員。
此刻他們想要逃,那大水怪嘴裡哧溜鑽出了一條長長的舌頭。
佈滿了荊棘肉刺的長舌橫掃,在城牆上刮擦出一陣磕磣的摩擦聲,將一個個護城隊隊員捲住。
那些護城隊隊員慘叫,竭力反抗,可他們被長舌上的粘液包裹,很快就耷拉了腦袋,沒有了聲音。
現在不用羅俊江怎麼號召,很多幸存者都知道怎麼做了。
許多人都紛紛向霧水縣更高的地方趕去。
“這水怪有毒!”
基地車這時候已經開啟了,跟在人群中向高處跑。
江流石的目力比其他人強,他已經鑽入了基地車頂部小碉堡似的作戰室裡。
大水怪的舌頭佈滿了粘稠液體,沾染上這液體,那些護城隊隊員就全身僵硬,一動不動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剛才那變異喪屍也是這樣,被觸腕的粘液沾染上,就逐漸失去了力量。
“那個東西,好像是河豚變異的。”老水利專家孫昌鑫在車尾,扒著後車窗向水怪張望,嘴裡面忽然冒出了一句。
“沒錯,一些生理特徵很符合河豚的模樣……”老教授一邊觀察那水怪的模樣,一邊點頭道。
“嗯,肚腹雪白,身體跟氣囊一樣能夠膨脹,吻短,口小橫裂……確實像是河豚。”李雨欣在旁邊點頭附和。
孫昌鑫是水利專家,蘇北這一帶水域是有河豚的,他在探查水文條件的時候,沒少看到過河豚。
李雨欣是醫學生,看過很多書,對河豚的毒素也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