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紅獸人進一步讓我聯想到了枯萎者。貓科動物在撲擊之後會用後肢耙抓目標,紅獸人胸膛的傷口就是這樣留下的。我判斷擊倒它的不是德魯伊的動物夥伴就是德魯伊本人的荒野變形。但讓我迷惑的是,這個敵人怎麼可能一個照面就讓紅獸人那樣強大的戰士喪失知覺?後來我想到了,或許紅獸人並不是一照面就被打倒的,它也沒有喪失知覺,而是我的敵人用某種奇妙能力在短時間內切斷了我們的心靈連結。這個能力實在太獨特了,除了枯萎者誰也做不到。
對此你還有什麼好補充的嗎,內爆屠夫?
“真是諷刺!”巫妖打破了沉默,“自然的氣息,你竟是從這一點找出了我這個背棄自然者的破綻。”
它終於放棄了負隅頑抗,轉而望向茂密的真菌叢林。
“為了力量,我們背棄了自然,可還是要不斷地回來……不論目的怎樣,我們追求的,最終和那些自命平衡者沒有區別,都是世界上最繁茂的森林……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烙茲‘痙攣劇痛’?”
我只有一個問題。四個神明的信物之中,長劍究竟代表的是誰?
巫妖瞥了我一眼。
它用心靈感應在我心底小聲說出了那個名字,我預料之中的名字。
知識之王,歐格瑪。
我對此並不十分意外,因為我施展過防護邪惡法術。
阿里曼女士說過,侍神者的神術是神明所賜,所侍奉善良神明的牧師沒法施展邪惡因子的法術,因為他們信奉的神明自身就不具備那類法術。
褻瀆祭司依靠偷竊諸路神明來獲得神術,所以施法不限陣營。
但這只是理論。
偷竊當然不是無限的。神明有什麼樣的法術,褻瀆祭司才能偷到什麼樣的法術。你不可能從一個邪惡神祗處偷到一個善良因子法術。只不過需要某個陣營法術的時候,褻瀆祭司總可以找相應陣營的神明去偷。
以上是魔網,影魔網就不同了。
和魔網相比,使用影魔網傳輸神力的神明數量極少。所以我這個透過影魔網盜取神術的褻瀆祭司可盜取的神明也很少。四神協定裡,無論莎爾、希瑞克又或是我主伊爾神思因,都是不折不扣的邪神,我根本不可能從祂們處偷到防護邪惡法術。
我施展的這個神術,只能是從長劍所代表的神明身上偷來的。
這個神能夠賜予信徒防護邪惡法術,當然不可能是邪神,最起碼也是一箇中立神祗。
使用長劍做武器的神眾多,是善良神祗是不可能和希瑞克與莎爾聯手的。倒是阿里曼女士的出現提醒了我,還有一個古老程度和強大程度都與風暴之主旗鼓相當的中立神,也使用長劍做自己的代表武器。
知識之王,歐格瑪。
知識就是力量。
魔網是知識的一部分,影魔網當然也是。從與阿里曼女士的交談中就能體現出來,歐格瑪信徒對影魔網瞭如指掌。
拿走輪刃和長劍的只能是阿里曼女士,不可能是別人,擁有那種實力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阿里曼女士利用我擊敗了蛛化卓爾,乃至重創了蜘蛛神後羅絲,而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捲走兩件神器,回到主物質位面,隨即帶著艾克林恩,一道離開了卡爾德蘭。
她一直口口聲聲要得到徽章,但那應該是一個謊言。
身為知識之王的信徒,歐格瑪的影魔網神力傳輸網路使用協議應該要比靈吸怪之神的徽章有用得多。
我記得,阿里曼女士說過,為了拯救魔網,她計劃實現魔網和影魔網的對接,以平衡**小說術的能量。
這是她的真正目的嗎,還是另一個謊言?
艾克林恩是反對她那個構想的,他是怎麼說的來著:“這位女士把魔網能量匯入影魔網的創意風險才是大了去吶,搞不好會把託瑞爾炸個底兒朝天。”
我覺得後心冷。
被帶走的艾克林恩有危險,很大的危險。
我離開了真菌溶洞,把《希瑞經》的草稿交還巫妖后離開的。
昔日敵,今日友。
隨著蛛化卓爾布里莎的死亡和蜘蛛信徒的覆滅,卡爾德蘭的恩恩怨怨都已落幕了。
我不想繼續和巫妖糾纏不清,也沒有那個心情。
艾克林恩在哪兒,阿里曼女士又要把他帶到哪兒去?我絞盡腦汁回憶彼此的每一句談話,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在真菌溶洞上方重建中的碼頭,我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半精靈。
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