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森嚴的靈吸怪城市的外來者,無聲無息地殺掉伯根杜爾嗎?
這或許是唯一的可能,但同樣駭怪聽聞:一個能施展七級心靈異能的靈吸怪,連心靈示警都沒能出就被置於死地,這個外來者的實力得有多強?
就在這時,伯根杜爾的屍體突然跳起來,手舞足蹈地撲向我!
我向後退了一步,剛剛伸手推開了他,劇痛驟然襲擊了我的腹部——兇手一直都在這兒,藏在水裡,藏在伯根杜爾的屍體下面。
匕從我的身體裡拔出,我翻滾著落入冰冷的水中,隱約看見面前晃動著幾個影子。他們不止一個。
一個影子靠攏過來,在水裡向我伸出了手,手裡握的顯然不是友善的禮節花束。
銀光亮起,我瞬任意門。在刀子第二次捅進身體之前,把自己傳送到了花房門口。我多投入了一點精神力,使任意門傳送的同時爆出耀眼的虹光,希望這個小把戲能晃花那些傢伙的眼睛。
我現在的模樣一定非常狼狽。
溼透了的長袍牢牢地裹在身上,劇烈頭痛帶來的噁心和眩暈令我渾身哆嗦,噢,是的,我差點兒忘了腹部還在滲血。或許這是誕生後遺症的唯一好處,它那令我瘋的痛楚總可以成功讓我忽略近乎致命的創傷。
不論怎樣,現在基本脫離了險境。只要再施展一次任意門,我就會直接出現在本能釋放室的外頭,那些傢伙就算再厲害也休想追上我。
我一邊這樣安慰自己,一邊接連顯現了幾個心靈異能:給自己施以活力術增加了些許暫時生命以控制傷勢,用傳訊術呼叫贊格羅,告訴他出現了敵情,然後再次動了任意門。
我強忍頭痛,按住腹部的傷口,掙扎著爬起來。
似乎只過了幾秒,卻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似的,我總算想起剛才到底生了什麼:傳送伊始,我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撞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下,渾身骨頭幾乎都散了架,還碰破了頭。
這道該死的秘銀門恆定了法術,一旦關閉,任何空間傳送都沒法出入這個巖洞。
於是我還站在***花房門口。
頭疼得越來越兇,我伸手推門,門被拴死了。痛苦和驚恐使我煩躁到了極點,我用盡力氣一拳捶在門上,血順著門往下流,回聲在巖洞中隆隆地響。
手的流血使我清醒了些。我***幹了什麼,搞出動靜給殺手指路嗎?我真***是個大蠢蛋!
空氣中花粉微粒的流動度改變了。
我急忙轉過身,所有的觸鬚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
我看見他們了,他們飛快地穿過花叢,在水面上向這邊踏波飛奔!
轉位者。
能這樣忽略地形在水面飛奔的,一定是轉位者。他們是飄忽不定的心靈殺手,把全部精神力都貫注在空間和位移的知識,可以隨心所欲到達任何地點,像風暴一樣在危險中自由穿梭。
二百英尺外,六個黑影形成一個半圓形包抄過來。
我注視著最左側的矮個子黑影,無聲無息地增幅顯現四級心靈異能,死亡衝動。這個心靈異能將直接在目標的潛意識裡植入死亡暗示,他會立即求死,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
然而這十拿九穩的一擊竟毫無作用。
靈光視域告訴我,他身上沒帶任何魔法或靈能物品。但我仍感到自己的心靈之箭在觸及他內心的瞬間似乎撞上了無形力場,被輕輕地彈開了。
這傢伙的異能抗力高得可怕。
他們越來越近了,一眨眼的功夫就逼近了六十英尺內。所過之處,把人面葵盤和花盆裸露的大腦一塊兒踩得稀爛。
我吸了口氣,使出了靈吸怪的招牌技法,心靈震爆。
狂猛的心靈衝擊波瞬間震盪了前方六十英尺內錐形空間所有生物的大腦。
不下二十個卓爾肉花盆大腦爆裂,無聲地冒出血來。人面葵像狂風中小草似的搖曳,星星點點的熒光花瓣舞動著飄落。
黑影們終於不能倖免,全部渾身顫抖著倒下。
我也同樣向後摔倒,後背撞在秘銀門上,感覺自己的前額彷彿被重重打了一鐵錘,差點兒暈倒。
此時我感到的只有驚恐,無以倫比的驚恐。
心靈震爆竟猛烈反彈回來,我的大腦差點兒被自己的心靈震爆打成肉醬。更可怕的是,在被反彈的心靈震爆擊中的瞬間,我感覺自己大腦裡空空蕩蕩的,所有的精神力一瞬間都化為了烏有!
此刻的我,連最基本的一級心靈異能都無法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