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對面的牆上,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砰!司徒麟摔到了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再一抬眼,看到夏溪房間的門窗都已經被震碎,屋子中間蹲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正是夏溪。嘴裡不時發出不似人類的痛苦叫聲,好似在極力地忍著什麼。
夏溪的叫聲恐怖,又含著內力,能傳出很遠,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四方客棧裡的人。掌櫃的與夥計率先跑了過來,看到司徒麟口吐鮮血地躺在牆角,都驚呆了。
屋子裡那人哪還是夏溪,整個一小猛獸,有一夥計膽大,往前走了幾步,“喂,你發什麼瘋……”
“別過去。”司徒麟拼盡全力喊了一聲,他雖然不知夏溪身上發生了何事,卻明白夏溪正極力忍耐著,若打擾到她,恐怕……
一夥計將司徒麟扶起,小院門口出現的人卻越來越越多,“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大晚上的鬼叫什麼?”
“是不是瘋子啊!喂,別叫了。”
司徒麟想阻止他們不要出聲,無奈,剛要開口,就一口血湧出,氣都喘不過來,哪還有力氣說話了。
“啊!”夏溪突然怒吼一聲站了起來,雙眼通紅露出瘋狂的神色。看著人群,驀地衝了過來。
“啊!救命!”人群四散奔逃,突然斜處裡閃了一條粉色的人影攔住了夏溪的去路。
“要打,過來打我。”
夏溪吼了一聲,向她撲去。被她靈巧躲開,接著飛身掠上屋簷,夏溪隨後躍了上去。粉衣人在前面跑,夏溪在後面追,然後又有兩條人影飛掠上了房。四個人影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能飛簷走壁自然都是江湖人了,這些人總是打打殺殺。”
“真是嚇人啊!”
“剛剛那個粉衣人是誰啊?長得好像很漂亮。”
“那叫俠女……”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猜想那粉衣人是誰?渾然不知剛剛從鬼門關經過。別人不認識,司徒麟卻是認識的。沈蘭,許夫人,夏溪的乾姐姐。沈蘭出現後,司徒麟懸空的心放下一半,這才覺出身上的痛。看著身旁仍在張嘴議論的夥計,一陣氣悶,拼力開口道:“快,快給我找郎中。”我不想死啊!
無論如何,有銀子總是好的。司徒麟雖然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客棧夥計看在銀子的分上,對他可慰殷勤照顧。請了郎中,熬了藥。司徒麟也喝下了。將夥計打發出去後,倚著床頭……發呆。
喝了藥,身上的痛輕了許多,就是有些昏沉,卻不能睡,想著夏溪今天的反常,那個樣子像發瘋了一樣。而許夫人應該是知道內情的。想一想真是後怕。剛從鬼門關回來,躺了半個月,今晚險些又將命丟了。
對夏溪,他產生了一絲懼意,他跟這個小丫頭好像是天生犯衝一樣,若能不在一起,還是少見面的好。不然這條命早晚要搭在裡面。
輕輕嘆了口氣,昏沉間,許夫人推門走了進來,懷中抱著一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夏溪。司徒麟睜大眼睛,終於回來了,“溪兒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累了,等她睡醒後就好了。”許夫人也是一臉疲憊的樣子,“她的房間不能住人了,又不想驚動夥計,只得委屈你,先讓她在你房間歇息一下。”
司徒麟眼睛閃了一下,隨即往邊上挪個位置,因動得快了,胸口又是一陣悶痛,“把她抱過來吧!”
“司徒公子,你的傷?”
司徒麟自嘲地笑了一下,“沒事,大夫說休息幾天就無妨了。”
將夏溪放好,司徒麟拿被子給她蓋上。沈蘭坐在一側,心慰地道:“難得發生這種事,你還依然這樣待她,換作別人,只怕早已把她當成妖怪,躲得遠遠的了。”
他其實也很想的,“我想這應不是溪兒的本意,我看得出,她也在盡力地壓制。”
沈蘭笑了笑,“難得你會這樣為她著想。”
“若沒有溪兒,只怕司徒早已葬身老虎嶺了。她平時行事雖任性了些,心地還是善良的。”司徒麟眼都不眨地誇讚夏溪。
沈蘭道:“當初溪兒執意要代替夏倩珠,或許這也是老天安排吧……司徒公子,可否讓我為你把把脈?”
司徒麟一怔之後,笑著說:“當然。”將胳膊伸了過去。
沈蘭把完脈後,笑說:“幸好,傷勢不是很重,不然溪兒醒後定會內疚……吳雙!”揚聲向外面喊了一聲。
門再次被推開,一位身著勁裝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