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
她是絕顏,一個令他動心牽掛不已的女子,一個讓他想要保護憐惜的女子,一個離得越近越看不清的女子。
從不知道看清一個人是這麼困難的事,他看人向來不需太久,一是人性相似,二是沒有必要,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慾望和喜怒,至於更深的往事和情感,他沒有絲毫興趣去了解。
唯獨她不同,因為她,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看透一個人,知道她全部心事的願望,沒想到卻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相處越久,他越感到她心事重重,在心機和謀略的背後,脫下堅強冷靜的面具,他知道她只不過是個脆弱的女子,不安時就躲進一個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裡,那裡藏著深深的往事——所有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你不介意?”絕顏端詳著他的面容,遲疑的問道。
他當然介意,不過介意的不是天外樓的存在,而是她對自己的隱瞞。他介意她從不曾提起的心結,介意她常常沉浸其中卻不曾對他開啟的世界,介意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介意——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我不介意你有自己的勢力,我只希望,如果你要找人幫忙的話,第一個找的會是我。”雍雪見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出來。
等到袁智恭謹小心的退下,看似正在專心批閱奏章的天成帝狠狠的把手中的狼毫擲在了地上。
好一個鎮國大將軍!好一個若有大事吉凶如何!
“來人!”他沉聲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小順子乖覺的回道。
“宣韓咎進宮!”他要問問蕪王的事究竟查得如何了,在那件事中,那個同樣戰功赫赫的蕭大將軍又演了什麼角色。
第八章 攜金試問青雲路(下)
大司徒韓咎坐在轎裡,雖是深夜奉召入宮,但他並不感到意外。轎伕們腳下飛快,轎子卻依舊抬得平穩,所以韓咎在行進中沒有感覺到一絲顛簸,不過他的心裡就沒這麼平靜了,這幾個月朝中的情況他都看在眼裡,而那個調查更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證據……
離宮門越來越近,他也在心裡斟酌著見駕時的臺詞……
“什麼人?”宮門前的侍衛攔住了轎子。
“皇上召大司徒進宮見駕,這是令牌。”去司徒府宣旨的內侍低聲說完,亮出了欽賜的令牌。
見到令牌,攔轎的侍衛恭敬的退後一步,讓出路來讓轎子透過。今夜正是韓至泓的班值,他沒有想到皇上竟會深夜傳召久不上朝的祖父,心裡一陣忐忑。但是身為人臣,心裡縱然關切不解,此時也不能多言,只能抬頭看著轎子透過。
韓咎聽到孫兒的聲音,向外看了一眼,正和韓至泓的視線相交,他點了點頭,眼中有安撫之意,隨即又放下了窗簾。
轎子很快在韓至泓的面前消失,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疑問。爺爺深夜進宮必有要事,會是什麼事?
“韓愛卿,上次朕讓你查的事情可有什麼眉目了?”
韓咎早有準備:“回稟陛下,老臣自接旨後已經審過那幾個證人,也調查了奏摺中所提的事情,對此事已有了些見解。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老臣不敢擅作定論,還請陛下親自定奪。”
這隻老狐狸,又把挑子扔給了他。天成帝悻悻的想著,面上仍是一片和悅:“那愛卿有了些什麼見解呢?”
“這——老臣只是一己之見……”
“愛卿但說無妨。”
“老臣在調查中發現,雖然上奏的是曲大人,但是幾個證人卻都是蕭家暗地裡護送至京的。”
他就知道,這件事後面少不了蕭家的人!
“這些只是末節,老臣在查案中得到了一件證物,實在是非同小可,雖然還有待進一步的查實,但是——。”
“什麼證物?”天成帝打斷了韓咎的絮叨。
“是……一封方弧寫給蕪王的書信。”韓咎小心翼翼的說完,不動聲色的看著天成帝的臉色。
方弧寫給蕪王的書信?方弧不就是厲王手下那個第一謀士嗎?他怎麼會給蕪王寫信?除非?天成帝斂起了目光,心內思緒翻滾,可是厲王已被生擒,若是蕪王和他勾結,他也不會輸了。
今晚更早時聽到的話語又在他耳邊響起,雖然微弱,卻輕易的鑽進了他的心裡:那個家人說他家大將軍此番生擒了厲王,平叛有功,名震天下。
生擒了厲王的,是蕭慶。
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
一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