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是夜,蘇留打坐修煉內功,忽然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便吐息起身,走到窗邊。
吱呀一聲,窗開了,月光伴隨著清涼氣息漏進屋內。
蘇留閉眼遙望,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前世家裡的月,也是這樣的圓。
正在他出神之際,突變陡生,一道白影混著月光投射進來,速度快極,蘇留目光一冷,霎時間便合身撲上,一時之間刀光連閃,其間又混著些拳掌功夫,招招都是攻向來人要害的殺招。
只是來人的身形幽若月光,似游魚一般自在難以捕捉,忽前忽左,衣袂飄飛,姿勢極其優美,縱使使出來渾身解數,五虎斷門刀再怎麼綿密剛猛,拳掌再怎麼凌厲逼人,竟然連來人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泰州五虎斷門刀麼?”
“不錯,還有些摩雲手的路數,咦,怎麼這麼多武功。”這人任蘇留出手,也不還擊,足下踏著奇妙無比的步伐,一雙妙目冷冷略微有些詫異地看著蘇留,一出口便道破了蘇留的武功路數。
“奇怪,小子你是哪個門派的,這般年紀就有這樣的武功?”
這人的吐聲如珠,聲音清冷幽雅,十分動聽,赫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一聽到這人說話,蘇留心念一轉,已經推斷出來人大概來歷,立時收刀住手,嘴角綻開一抹溫和恭謹的笑意。
好極好極!
我沒有去找你,你反倒找上門來了!這倒是省了我很多功夫。
蘇留垂首抱拳作禮:“得罪前輩了,原來是阿九公主來了。”
第十二章 他的月
“你抬起頭來。”
蘇留頓時收斂閃爍的眸光,抬頭禮貌性微笑,看著眼前這個傳奇女子。
房內,那一個白衣女子已經隔著桌子坐在對面,一雙比月光還要清冷的妙目凝望著自己,她容貌清秀,神色隱隱間有說不出的冷然。
這種高華貴重的氣質,不是昔年的長平公主阿九,今日的九難,又是何人?
只是,蘇留能在昏暗的環境之中看見九難師太,但九難看他卻看不分明。
只見她冷哼一聲,便自懷裡取出火折,輕輕向上一擲,火光頓時飛起數尺,左手衣袖揮出,那火折為袖風所送,緩緩飛向燭火,竟將桌子上的燭火點燃,便如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空中穩穩拿住一般。
等她衣袖再次向前一招,一股吸力將火折吸了回來,伸右手接過,輕輕吹熄了,放入懷中。
這一切,不過在一個呼吸之間完成,動作卻清雅舒緩,有若行雲流水一般。
“就這一手的能夠操控自如的內力,就不是茅十八與吳老爺子等人能比的了,這才是當世第一的水準,跟二流三流的高手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蘇留瞬間對九難的武功做出了判斷,暫時將她放在了當世第一高手的位置上。
燭光晃動,對面端坐的九難師太卻森然道:“小子我問你,怎麼看出來我的來歷的?”
大有你若是不說,立刻殺你的意思。
蘇留當然知道她不會這麼做,目光流轉,淡然一笑,反而不著邊際說道:“阿九公主,可有聽過這一首詩麼?”
白衣尼依舊看著他,沒有說話,目光依舊清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那人說,阿九,十年之後,他便來找你。”
“他。。。。。。你怎麼知道……?”白衣尼乍一聽此詩,心裡震動不已,面容之上驚疑不定,只是不復方才的清冷不可接近。
蘇留方才說的這詩出自詩經,講的便是戀人因受阻不能相會,其中更有一日不能見如隔三秋一般的哀怨情濃,也正是阿九昔年身陷愛河之時很是心愛的一首詩。
眼下蘇留直接給她說來,又說出了她昔年的情史,這猝不及防的一記暴擊,讓九難頓立當場。
蘇留微笑看著她,只見月光之下,她一雙妙目裡好似沒有焦距一般地盯著飄忽的燭光,眸光中隱隱的已經有些晶瑩瀲灩,這一笑猶如幽菊自綻,更顯悽清。
蘇留等她穩定情緒,沉吟了半響才解釋道:“我是他的弟子。”
“不對!”
白衣尼原本還有些哀傷的雙眼中突然神光一現,瞬間調整過情緒,打斷蘇留道:“小子你說謊,你的內功雖然還算小有成就,但不是走華山一派混元功的路數,什麼五虎斷門刀、摩雲手、判官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