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聲,頓想起母親傷腿,而今仍仗劍苦拼,把自己的敵人吸引過去,心痛如絞,長劍揮去,重創了一使月牙鏟的殺手,忽聞唐方一聲惶急的驚呼,蕭秋水回劍過去,又傷了一名使鞭的,但背上卻中了一記跨虎籃,撞跌七八步!
這時猛地撞來一人,蕭秋水發狠一劍刺出,那人一閃,蕭秋水一劍三式,矢志要迫此人於死路!
沒料到此人武功甚高,竟空手扣扳住劍鋒,兩人掙持不下,蕭秋水腿上又中了一鉤,卻聽那對手也“呀”了一聲,蕭秋水失聲道:
“你是二弟!”
那人也忙松道:“老大,是我——”一語未畢,又給兵器聲音切斷了一切語言。
天黑無情,風雨急切,權力幫的包圍,卻毫不鬆弛,蕭秋水大吼一聲,浣花劍法在黑夜中更使得如繽紛花雨,當者披靡,傷了一人,迫退三人,只剩下一支銅棍,兩柄單刀,一支鐵鑌杖,一雙喪門棍,毫不放鬆地與他纏戰。
風聲雨聲廝殺聲,誰也不知誰是否仍然活著,仍然苦戰?
蕭秋水大吼道:“唐姑娘,三弟——!”
沒有回應。
忽聽也是一聲隱約的呼聲:“三弟,唐姑娘——”正是左丘超然急切的呼聲。
天怒人憤,蕭秋水吼道:“我們衝出去,先衝出去再說——!”
雨忽然加大,而且急,一個閃電下來,蕭秋水用手一抹,猛見自己一手都是血!
就在這時,他的左肩又中了一傘,一連跌撞七八步,劍回脅刺,把追殺他的人刺了一記,猛站直,又是一個電光,只見五六名如凶神惡煞、披頭散髮的權力幫徒,揮刃向他攻到!
——二弟,三弟,你在哪裡?
——唐柔,唐大,我要替你們報仇!
——唐姑娘,你安好麼?你安好麼!
雨過天晴,又是黎明。
可是也是泥濘。
蕭秋水在泥濘裡,一身都是血汙,扶著竹子走著。
竹子在晨陽下,露溼點點,說不盡的翠綠。
好美的竹子,好活的生機!
但是蕭秋水身上都是傷,但外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內心的悲他用劍拄著地,用手抹額上的汗血,抬頭望旭日,溫煦且祥定,可是——
——二弟、三弟、唐姑娘,你們在哪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樣闖出來,怎樣殺出重圍,怎樣來到這片竹林,怎樣從黑夜戰到夭亮。
他只知道林子裡都是敵人,都是埋優,都是暗器和伏擊,他還記得有一次被長索絆倒,眼看就死於一人的倭刀之下,忽然三道寒星打入那人胸腹之間,那人就拋刀而倒,那精巧而細小的暗器,那暗器會不會是來自唐方?
——唐方唐方你可好?
——你可好?
——唉。
他雖衝了出來,可是他的兄弟呢?他的朋友呢?
唉。左丘。唉。玉函。
想到這裡,他簡直要支援不住,要倒下去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清揚至極的笛聲。
——蕭秋水你不能倒。
——蕭秋水你還要去桂林求援。
——浣花劍派的安危還系在你的身上。
蕭秋水強振精神,才知道他負傷殺到的地方,便是聞名夭下、荷化結子、丹桂飄香的新都桂湖。
第十三章二胡·笛子·琴
“秋色豔湖濱,桂花香滿城。
香風吹不斷,冷露聽無聲。
撲鼻心先醉,當義月更明。
芙蓉千萬朵:臨水笑相迎。”
這便是桂湖秋色,清美迷人,
但桂湖又豈僅止於秋色?豈僅止於月色?
古陽國志記截:“蜀以成都、廣都、新都為三都,號名城。”
新都的桂湖,濃綠豔紅,柳暗花明,猶有小西湖之稱。
笛聲清音,傳自綠陰深處。
蕭秋水柱劍拾頭,舉日情潭如碧,紅柱綠瓦,一片新喜的景意,霧氣還氤盈在潭上,猶未散去,潭上荷葉清蓮,新遇晨曦。
只見桂湖上一道金紅的橋道,直搭到湖心去,給人一種在陰涼花景中輕曼絢麗的感覺。
蕭秋水自幼長在成都,當然知道那就是“杭秋橋”。
笛聲就從“杭秋橋”那端悠悠傳來。
蕭秋水只覺在煩躁中一片清涼,禁不住蹣跚著往“杭秋橋”走去。
碧湖映潭,何其新翠。
那湖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