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亦回禮恭敬道:“豈敢豈敢。”
灰袍男子緩緩地提良二胡,置於腿間,緩緩道:“那我們開始了。”
白衣男於與綠笛女子齊道:“好!、
突然之間,自琴、自笛、自胡,抽出了三柄清亮的快劍,水濺一般刺到了蕭秋水的咽喉!
三柄鋒銳的劍尖,猶如長線一點,都抵在蕭秋水的咽喉上!
蕭秋水沒有避,也來不及避!
蕭秋水連眼都沒有眨,他驚愣,他詫異,但他沒有害怕。
蕭秋水沒有說話,他的劍還插在亭中地上。
白袍男子肅然道:“好,好漢!”
綠苗女子道:“你不怕死?”
蕭秋水道:“怕。我最怕就是死。”
綠笛女子奇道:“為何你現在不怕?”
蕭秋水端然道:“怕還是會死。”
綠笛女子道:“要是我們覺得你怕,就不殺你呢?”
蕭秋水道:“我蕭某人要生要死,不須要別人來決定!”
綠笛少女見他既無自負、亦無自卑的神情,忍不住道:“現在也是?”
蕭秋水道:“現在也是。”
綠笛少女眼中抹過一絲迷茫的神色,喃喃道:“是……是……我也是……”
白袍少年忽然接道:“我佩服你。”
蕭秋水正色道:“我也佩服你們。”
白袍少年奇道:“為什麼?”
蕭秋水笑道:“不是佩服你們的劍快,而是佩服你們的音樂好。”悠然了一會又接著道:
“那還是很好很好,很好的音樂。為什麼你們要個別吹奏,而不合奏?剛才一擊,已足可見出你們出劍配合高妙,了無形跡,是絕對能合奏出更好的音樂的。”
白袍少年與綠笛少女聽了這一席話,眼裡都綻放出熾熱的光芒,連握劍的手也抖了一抖,只有灰袍男子還穩穩地握著劍,但也抬了一抬目。
那目中的神采亦是奮烈的。
白袍少年忍不住道:“你不怨我們?”
蕭秋水奇道:“怨你們什麼?”
白袍少年道:“你是被我們用計而擒,現在只要我手上一送,你就——”
蕭秋水但然笑道:“有什麼好怨!你們是用音樂吸引我,也就是用音樂擊敗我,敗就是敗,有什麼好怨!”頓了一頓,喘然道:
“可惜,可惜我身上還有任務未了……”
白袍男子難過地道:“但我們還是騙了你,”低下頭去。咬著嘴唇,道:“而且是要殺死你。”
蕭秋水默然一陣,道:“我知道。”
白袍男子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殺你嗎?”
蕭秋水苦笑道:“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們一定有你們的理由的。”
白袍男子黯然道:“因為……因為……因為我們就是三絕神劍的三名同門,笛劍江秀音,琴劍溫豔陽,胡劍登雕樑。”
蕭秋水失聲道:“你們……你們就是‘三才劍客’!”
白袍男子點頭,道:“三劍聯手,江湖莫敵!”
灰袍男於突然說話了,一說就是喝道:
“收劍!”
三柄劍又神奇般消失了,消失在他們的琴下、胡琴裡、笛子中。
蕭秋水摸摸咽喉,抱拳道:“既是孔揚秦同門,敢間因何不殺?”
灰袍男子沉聲道:“因為我們看得出來,你是條漢子,而且也是知音人,對知音人,我們要給他一個公道,但是掌門之命難違,還是要殺1”
蕭秋水一怔道:“那是——?”
灰袍男子道:“拔你的劍。”
蕭秋水緩緩把劍拔出,灰袍男子目光收縮,道:“扁諸神劍?”
蕭秋水道:“正是。”
灰袍男子脫口道:“好劍!”
蕭秋水道:“你們是權力幫中的?”
灰袍男子道:“不是。我們自小無父無母,加入了三絕劍派一門,所以掌門要我們做什麼,便得做什麼。”
蕭秋水道:“聞三位琴音笛韻,當非匪患之輩,難道孔揚秦所作所為,不是權力幫傀儡?!難道權力幫向來所作所為,三位充耳不聞?!”
灰袍男子沉默良久,終於道:“吾等非冷血之徒,然恩深如海,不能相忘。”
蕭秋水長嘆一聲道:“哦。”
灰袍男子道:“我知你心中不服,但二十二年前,若無孔掌門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