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關子!”
他們一行四人,就一見如故的,邊走邊談,走到“長江劍室”附近。這時日已中天,這四人笑笑鬧鬧,真像天下太平,女的秋高,男的氣爽,大家都陶然于山河歲月中·…··然而仇殺真的已經在九天雲外嗎?
不,唐方忽然蹩起眉尖道:“昨日我趕入劍廬時,穿過權力幫的包圍,彷彿聽見那一洞神魔已經到了,現在他們有一洞神魔、飛刀神魔、三絕劍魔,我們有蕭伯伯、蕭大俠、朱叔叔,正好可以一拼。”
蕭秋水憂慮地道:“他們增添了一大實力,反而不攻,只怕其中有詐——”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勁急的衣袂之聲!
唐方第一個察覺,立時回首。
來人不是誰,原來是蕭東廣。
只見“掌上名劍”蕭東廣含笑道:“你們到哪兒去?”
蕭秋水恭敬地答道:“往‘觀魚閣’,探看康先生病情。”
蕭東廣道:“很好。我有事跟你談,也要去‘觀魚閣’,你我先走一步。”
蕭秋水當然答道:“是。”但心中不禁油然地生了一種依依之情。其時麗日高照,葉綠其綠,花豔其色,池塘流水,清澈見底,但蕭秋水心中卻悄悄引起了一絲不捨之情。
當然他還是跟蕭東廣前行甚遠,鄧玉函等困知怕侄二人有要事要談,所以也故意放慢了步,讓蕭東廣、蕭秋水走在前面。
蕭東廣第一句話就使蕭秋水愧無自容:“我看守‘見天洞’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你極少入‘見天洞’拜祭祖先,縱隨父入祭但仍心不在焉,你承認不承認?”
蕭秋水雖然慚愧,但但然認道:“是。”
蕭東廣卻一拍蕭秋水肩頭,大笑道:“我就喜歡你這種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的脾氣!是就是!否就否!對就說對!錯就認錯!有什麼了不起!”
蕭秋水猛抬頭,看見這過了二十年奴僕般生活的伯父,那飛揚的皺紋,依稀點出了二十年前席捲江湖的豪壯伸情!
蕭東廣又道:“這二十年,你二哥開雁最誠心正意,每逢在堡,定必整正冠襟,恭敬拜祭;你大哥易人,每逢大典,堂皇出祭,已隱有目中無神之氣象。惟有你——”
蕭東廣目光如電盯在蕭秋水面上,道:“你平時祭拜戲謔,但每逢禮典,或家裡有事,或祖先忌辰,你比任何人都誠心誠意,如四年前你娘病重,你就認真叩拜,一日三祭,亦不向外與人言,我才知你非玩世不恭之輩。又平時觀察你拜祭時,祭詞全不是按照固定的格式,而是藝語一番,既求劍試大下,又求父母長生不老,亦求得如花似玉的好妻子……”
蕭秋水愈發不敢抬頭,他萬未料到自己以為又聾又啞的“廣伯”,竟把自己祭神時的願望,一一聽在耳裡。
只聽蕭東廣哈哈豪笑道:“此何羞之有?!想我蕭東廣二十年前縱橫江湖,亦起自於好玩之心,雄圖天下,惟權慾薰心,反被所誤,成不得大事,而今知錯,為奴二十年,但平生仍厭極彬彬君於、虛偽小人、苟言苟行、無作無為之輩!”
又補充一句:“你有童心,又有壯志,既笑做不失其真,那很好,我很喜歡!”
旋義向天大笑道:“你爸爸向你吹鬍子、瞪眼睛,我還是很喜歡你!”
蕭秋水又驚又喜,斷未料到這“伯伯”竟知他如此深切,而他平日好玩喜遊,結交知友,蕭西樓常搖首嘆說蕭秋水既心無大志,不似蕭易人;又無禮儀,不如蕭開雁。三兄弟中,蕭西樓最擔憂於秋水無用,亂交朋友,遊而忘返。蕭秋水卻不知有個“伯伯”,如此相知於他,而且投賞於他。當下一時拙於言辭,不知如何是好。
蕭東廣呵呵豪笑道:“哪,拿去——”伸手掏出一劍,遞給蕭秋水,蕭秋水慌忙雙手接過,卻嚇了一大跳——
那是一柄劍。
劍無光澤,劍身長又窄。
扁諸神劍!
原是辛虎丘的扁諸劍!
蕭秋水此驚非同小可,道:“這,這,小侄,這,受不起——”
蕭東廣一瞪目,道:“咄!什麼受不起:拿去!神劍本無光,給有光采的人用之,才有真正的光華!劍由心生,魔頭使劍,便是魔劍,但願有日你能使此劍,此劍有神兵1”
蕭秋水聽得心頭一震,握劍的手不禁緊了一緊,蕭東廣道:“你用此劍,便使不得浣花派的‘滿天花雨’——”
“滿天花雨”是“浣花劍派”三大絕招之一,這一招使出時,是運內勁震碎劍身,化作滿天花雨,飛襲敵人,令人無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