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政權已經爛透了!”
“我知道。”青瞳直起身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然而我的祖先是宇內無敵的高祖大帝,我的國家有九萬里壯美河山,我親眼見過定遠軍的戰士悍不畏死,所以我不能安然坐在這裡享受榮華富貴。”
她解下玲瓏裘的帶子,任那片輕柔白雲一般飄落腳下:“然而如果所有人都什麼也不做,那才是永無希望,我左右不了別人,只有做自己能做的了。”
那朵溫暖的雲離開身體,青瞳霎時被寒冷包圍,她身子輕顫,然而語氣卻堅定:“傳王爺令,圖可措雲中遇襲,軍糧被定遠軍搶劫殆盡,著契必理率部攜糧支援!”
蕭瑟點點頭,拿出今天的信函,取麵糰附在火漆上面,先用酒浸泡然後火烤,那火漆就完整的揭了下來,換了裡面的信函,又重新把漆封烤到封筒上。誠如蕭瑟對簫圖南說的,他懂得東西很多,有機會會讓他慢慢了解。
這封有簫圖南印信和火漆的緊急密函下午就到了兵部,兵部平日接到振業王的諭令只有印信,只有絕密文書才會用到火漆和只有重大急事才會用到的封筒都是特別製作,造不得假的。如今這封文書上兩樣都有,兵部不敢怠慢,恪守著保密和緊急的原則,一個時辰後契必理就帶著軍糧秘密出發了,包括兵部的人也只有幾個知道。
而正主簫圖南關於這事得到的最早訊息,卻是十日以後,契必理一入大苑國土,就被搶光了糧食。周毅夫得人指點,藉機上報朝廷,大股匪人侵犯邊境,搶了他的軍糧,他雖終於打退了搶匪,可惜糧食損失巨大,請求朝中支援。丟失軍糧雖然有錯,但和私放軍糧性質截然不同,何況老將軍最終還打退了敵人,景帝也不便苛責。
寧國公和左丞相雖然分別早有密報周毅夫放糧一事,然而被這一混淆,卻沒有絕對的證據了,定遠軍與京都相隔遙遠,派人來查雖是免不了的,但是時間上畢竟鬆一口氣,有了可以從容佈置的時間,結果也自然多了許多變故。青瞳遠在他鄉,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此刻青瞳正拿著被換出來的信細看,嘴角照例露出微笑——
青瞳,貴豈來又來了,現在我一聽到左正言求見就哆嗦。這傢伙當過我大哥的老師呢!教訓起人來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可憐的大哥,怎麼活過來的。一個蜘蛛掉進他茶杯裡,我明明看見了也不提醒他,看著他喝進肚子裡。你猜怎麼著,這老頭只是楞一愣就吃了,還說‘犯我朝堂,罪不容赦!牛,真是牛人!’的
她竟然還有心情看!
“蕭瑟!”看完信,她轉頭道:“你今天就走吧,這事瞞不了多久。”她溫柔的撫摸信紙:“我會託他放走花箋,這點情分是有的。而你是個太有用的人,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不會放任你與自己為敵,我保不下你,你走吧。阿蘇勒的信筒書房裡有不下一百個,你拿來做通關憑證,不會有人攔阻。”
“那你自己呢?”
“我?”青瞳重複了一句,突然露出苦笑,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十日後,得知契必理兵敗,簫圖南只驚不怒,半晌才道:“與她對決,我竟一次也沒勝過!”當日便回到振業王府,不在宮中居住了。
青瞳熱情的歡迎他,兩人都決口不提欺騙一事,他對青瞳只有比以前更好,有什麼需要不需青瞳張口,他準會一早想到送過來。只是以前在回來的路上,蕭圖南還總找機會摸摸她手,或是突然湊過來親她臉頰一下再逃開,現在回到自己家,又是順理成章的夫妻,他卻再也沒有和青瞳有過很親密的舉動了。
簫圖南迴府,許多政務就跟著來了,他毫不避諱青瞳,就當著她的面和大臣議事,遇到需要決斷的事情還和青瞳商量。
青瞳處理政務本來沒有經驗,然而天生帝王家,卻對這些有著極高的敏感度,加之大苑的宮廷本就比西瞻複雜,沒過幾日,她辦起這些事情就遊刃有餘,西瞻大小官員無不心服,振業王夫婦的聲望如日中天。加上簫圖南每日油嘴滑舌,變著法逗她開心,青瞳的日子過的好生滋潤,眼見氣色越來越好,人也胖了一些。
花箋奇怪不已,曾暗地裡問過青瞳,為何簫圖南居然更信任她了。青瞳只是笑笑,道:“他怎麼會信任我,恐怕終其一生,心中都不能對我放心了。”
她轉過頭,竟然嫵媚的一笑:“我也一樣,再也不會對他傾心相待。花箋,以後遇到愛你的人,千萬不要騙他,很疼的!”
又過半年,青瞳拼卻與簫圖南決裂的努力只為定遠軍拖延了半年時間,關中在大旱五個月後終於迎來幾場甘霖,百姓傾家蕩產的借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