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嘀咕——另一個不曉得是不是叫“流水”?
“哼!”夏候宇鼻孔朝天,很臭屁地嘲諷:“宮中御廚特製的點心,這輩子你也就見識一次,逮著機會多吃點!”
舒沫並不生氣,笑吟吟地拈了一塊給他:“你也來一塊?”
忽聽幾聲簫聲起,夏候宇先是一怔,蹭地一下跳起來,飛快地往外衝,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夏候熠欠身道:“抱歉,熠某有朋友造訪,請七姑娘稍坐片刻。”
“公子請自便。”舒沫淺笑。
她自在地喝著茶,很快一碟點心吃完,仍然不見有人理會。
她便放下杯子,踱到門邊,從竹製的窗戶向外眺望。
庭院中只種了些花草,並無高大喬木,一眼看過去,不說客人,就連院門都看不到了!
她蹙了蹙眉,低語:“這許久還不回,真有些無聊,不如去瞧瞧有些什麼花?”
說著話,便慢慢出了花廳,朝花圃走去。
她走得很慢,不時停下來撥弄一下花草,偶爾還低下腰去嗅一下花香。
不出所料,看似小小一座花圃,在裡面轉悠了刻把鍾,竟怎麼也找不到回花廳的路了。
她倒也不急,索性找了塊乾淨平整的石塊坐下來慢慢欣賞眼前風景。
“公子,”流水瞧了半天,見她沒有再往前走的意思,不禁有些沉不住氣:“依我看,她是走不出來的了~”
“再等等,不急。”夏候熠撫著下巴,隔著花木,饒有興致地望著身前那抹纖細的身影。
她顯然已發現處境不妙,奇的是沒有半點慌亂之意,非但如此,從她微仰的身姿,半眯的杏眼來瞧,儼然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
正文 她算老幾
又觀察一會,連流水也看出不對,登時滿心疑惑:“她在幹嘛?”
夏候熠清冷地笑,慢吞吞地道:“或許,她是想告訴我,她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沒想到舒元琛的女兒,不但心思玲瓏,竟然還懂得機關訊息?
“她怎麼知道我們在找人?”流水困惑地抓抓頭,猛然一驚:“除非,她知道昨天傍晚偷闖到竹林的人是誰?她,跟他們是一夥的?”
“那倒未必~”想著她腕間的那道傷,夏候熠話鋒一轉:“不過,我猜她最起碼是見過一面的”。
流水眨巴著了幾下眼睛,被他繞糊塗了,“那她到底知不知道?”
夏候熠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笑了:“這,要問她了。”
流水瞪大了眼睛望他——這不等於沒說嗎?
夏候宇表情不耐,站在涼亭外,蹙著濃眉嚷:“到底還要等多久?”
“怎麼,”夏候熠回頭望著他,眼裡閃著戲謔的光:“怕嚇壞她,心疼了?”
“呸!”夏候宇一蹦三尺高:“小爺會心疼她?她算老幾?”
“公子~”叔侄二人正鬥著嘴,高山悄沒聲息地走了進來:“舒家正在套馬車,看樣子,很快就要返京了。”
夏候宇踮起腳尖,從涼亭往下瞧,果然看到立夏急匆匆地順著林間小道往這邊而來。
“領她進來。”夏候熠給流水遞了個眼色。
夏候宇一扭頭,飛快地跑走了:“我去~”
“公子,”高山趨前一步,輕聲道:“舒七小姐房內,有件中衣撕得只剩一隻衣袖。據舒二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文竹所言,七小姐腕間傷痕是不慎撞碎玉鐲,碎片劃破所致。”
若果真如此,小小一個劃傷,自然用不得這許多布料。
但舒沫外柔內剛,處變不驚,絕不是傳聞中因不慎摔倒便會羞憤自殘的女子。
那麼,結論只有一個:她曾替別人包紮過傷口,腕上傷痕,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夏候熠眸中掠過一道冷光,滿意一笑,起身:“冷落客人太久,實非待客之道。”
“喂!”舒沫眯著眼睛,認真地研究面前這株桃花,夏候宇忽地蹦了出來,一臉厭棄地瞪著她:“你坐在這裡幹嘛?”
舒沫一臉的無辜:“這裡的路可真難記,我不過隨便轉轉,竟迷路了~”
夏候宇一陣心虛,拉長了臉,氣勢洶洶地罵回去:“怎麼不說自己笨?”
“我很少出門嘛~”舒沫不以為意,站起來:“坐了這會子,有些渴了。”
夏候宇轉頭就走:“跟緊了,這回可別再迷路了!”
回到偏廳,不出所料,夏候熠已然等候在坐,見了她拱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