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所以,別指望靠一個男人來改變命運。自己強,才是真的強!”
前世的自己,二十四小時保全開啟,出入保鏢隨行,坐駕全部裝上防彈玻璃,這樣夠安全了吧?可防得住子彈防不住人心,不然,她又怎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樣的話,立夏從未聽過,這樣的小姐,更是立夏從未見識過的。
似乎,無端的有了些殺伐之氣,讓她猛然生出敬畏之心。
“呶,”舒沫見驚悚的樣子,笑了笑,抓起荷包扔過去:“老規矩,你接著繡。”
若是平常,立夏必會笑著回嘴:“奴婢左手繡的也比小姐強十倍。”但今天,卻再不敢輕慢,接過荷包,一針一線努力模仿著她的針腳。
兩個人安安靜靜,一個看書,一個刺繡,到了十點,立夏鋪了床侍候著舒沫睡了,熄了燈到外面守著。
舒沫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隨口嘟囔一句:“春紅嗎?”
問完覺得不對,猛然睜開眼睛。
一個巨大的黑影,靜靜地站立在牆角。
即使在半夢半醒之間,依然感覺到陰寒澈骨,舒沫一個激靈,倏地翻身坐了起來。
從她的角度,自然看不到他的長相,只瞧見那一襲在月光下金芒閃爍的長衫,及一頭如夜般漆黑,極隨意的披在背後的長髮。
那是一個男人,身材很高大,而且必然受過極嚴苛的訓練,即使在沒人的深夜時分,他的背依然挺得筆直,象一杆隨時準備刺向敵人的鋒利的槍。
“你的警覺性倒挺高。”清冷的男音,不帶絲毫的感情,緩緩地從他的唇裡逸出。
他語速平穩,明明是讚揚的話,聽在耳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正文 本王沒有找錯人
“你,是普濟寺那位?”舒沫腦中靈光一閃,脫口問出。
他輕哼一聲,語氣冷冷淡淡:“來的若不是我,你還有命在?”
“你的傷,好了?”舒沫看他一眼,不太確定地問。
傷得那麼重,這麼快縱高躥低,也不怕落下殘疾?
他眼一眯,幽黑暗沉如子夜的雙眸裡射出一絲寒光。
舒沫被他冰冷的目光這麼一掃,只覺一股寒氣莫名地從腳底竄上心頭,打了個寒顫,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這才滿意,淡淡地道:“不勞你關心。”
舒沫也不敢計較他的態度,客客氣氣地:“不知公子夤夜至此,有何貴幹?”
仔細回憶一遍,對他不敢說有救命之恩,卻也沒有害過他,揪著不放是為啥?
黑衣人不答,只面無表情地看著舒沫。
他不說話,舒沫也不催,就這麼好整以暇地坐著,安靜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沐在月色裡,通透而清澈,絲毫也沒有尷尬侷促之意。
黑衣人看著她,黑色的瞳仁裡,慢慢有光彩透出來,象來自異域的火:“你很沉得住氣。”
這個世界上,能夠在他審視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人不多。女子,她是第一個。
知道他特地來此,當然絕對不是來誇她的,舒沫笑了笑,等他發話。
“你救了夏候宇。”黑衣人於是不再繞彎,直奔主題。
“恰好路過,舉手之勞。”舒沫不肯居功。
她心細如塵,注意到他提那小霸王時,目光閃了閃。
“你還去了桃林精舍。”黑衣人語氣篤定。
“盛情難卻。”舒沫又道。
“哼!”他望著她,冷笑:“夏候熠幾時講過情面?”
聽到這裡,舒沫倒是有些明白了,試探地道:“若你想要我帶路,乘早死了這條心。一個小小花圃,我逛了半個時辰沒走出來。”
她一直以為所謂八卦陣圖只是傳說,親身經歷,才知祖國文化博大精深。
黑衣人果然冷笑:“憑你也配!”
“小世子長得很可愛,精氣神十足,遠比同齡人聰明活潑。”舒沫冷不丁冒出一句。
黑衣人愣住,望著她,燦若星辰的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寒芒。
好聰慧的女子,只憑隻言片語,理清脈絡,認出他的廬山真面目。
舒沫被他看得心慌,慢慢地垂下頭去。
忽然有些後悔,不該如此孟浪,戳穿他的真面。
是,她果然沒有猜錯,面前之人就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弟——睿王夏候燁。
他千里迢迢偷入京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