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忽然探向了她的腰間,只輕輕一握,一提,已輕鬆地將她帶了起來。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骨節分明,長著厚厚的繭,看得出是長年做苦力留下的。
也不曉得是剛才嚇得跑走的轎伕,還是扛著喜牌喜幌的腳伕。
“謝謝~”舒沫垂眉斂目,輕聲道謝。
她一手按著額角,一邊試圖透過蓋頭下的那一方天地,找到立夏。
可,握在她腰間的那雙手,卻並沒有依禮放開,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纏得更加緊了幾分。
舒沫察覺不對,轉過頭來喝叱:“你幹什麼?”
“對不住了~”那人衝她詭秘一笑,雙膝微微一彎,忽地將她一把扛在了肩上,縱身躍上屋頂,星擲丸擲,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重重地屋宇之間。
底下的人群愣了一會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好了,新娘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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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凝霜郡主'VIP'
意識到情況不妙,舒沫迅速冷靜下來,這時呼救只會激怒歹人,不如抓住最後的逃生機會。
打定主意,她低低地開口:“不論那人出多少價,我出雙倍,請你放了我。”
“咦?”那人顯然料不到舒沫竟然不慌,腳下微微一頓,詫異地看她一眼。
舒沫穩住情緒,軟軟地央求:“這位大俠,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只為求財,我給你銀子就是,何必一定要害我性命?”
談判最怕就是沉默不語,充耳不聞。只要他開口,就有破綻,就是機會累!
“我只是個江湖混混,大俠可不敢當。”那人微微一笑:“且江湖人最重信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豈有中途變節之說?”
他說著話,腳底未有絲毫停頓,扛著舒沫,在屋宇間靈活地躥躍著,進了一條僻偏的衚衕,伸手去推一扇虛掩的大門。
“請問俠士,”舒沫心知等他進了門,便再無機會,忙問:“受何人所託?檬”
“舒小姐與何人結怨也不知麼?”那人看她一眼,低低迴了一句,側身閃了進去。
“那,”舒沫聽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來不及再想,加快了語速,急切地問:“我出一千兩,請你把我劫出來,如何?”
那人卻不說話,也等不到他說話,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得手了?”
“幸不辱命~”
舒沫轉頭,看到一個身穿褐色短衣,奴僕打扮的老蒼頭,步伐穩健地走了過來。
撞到舒沫清澈的目光,老者一怔,眼中明顯帶了怒意:“崔老三,這可不合規矩。”
崔老三不以為然:“就算看到了,又能如何?胡瞎子你膽也忒小了吧,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也怕?”
胡瞎子,崔老三。
舒沫心中一動,牢牢記住這二個名字。
“誤了事,誰也活不成!”老者臉色鐵青,狠狠瞪他一眼,一揮手,從後院出來兩個粗壯的僕婦,一左一右架了舒沫就走。
舒沫並不掙扎,一邊迅速打量周遭環境,努力記住地貌特徵,一邊冷靜地問:“你們是誰?”
“真聒噪!”一個僕婦從懷裡掏了塊瞧不出顏色的爛布出來,胡亂塞到舒沫嘴裡。
一股濃烈的體味沖鼻而來,燻得舒沫兩眼翻白,幾乎暈死過去。
兩人不由分說把舒沫拖進房中,七手八腳扒了她的喜服。拿準備好的麻袋一套,再用棕繩捆成粽子一樣往地上一扔。
“帶走!”胡瞎子發話,舒沫被塞進一個木桶,便兩眼一片漆黑,什麼也瞧不見了。
鼻子裡充斥的,全是又酸又臭又餿的腐爛的味道。
木桶被搬上一輛牛車,咯吱咯吱地從巷子裡推了出去。
舒沫蜷在桶裡,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不由又驚又怒又疑惑。
從驚馬衝散人群,崔老三乘亂劫持,到胡瞎子在院中接應,再到把她捆起來,偽裝成潲水上牛車……前後不到一小時,她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出了城。
誰打頭,誰接應,任務清清楚楚,行動尤如行雲流水,顯見事先有周密計劃,計算得精密無誤,這些人更不是烏合之眾,臨時起意下的手。
問題是,她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從無機會與外界接觸,哪裡與人結下深仇大怨?
要人費這麼大的功夫,把她當街劫走?
肯定不會是李氏,她一個內宅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