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您…您先待幾日,我絕對放菩薩您出來。”
婦人匆匆消失在黑夜裡,有一條狹長的臍帶拖行著。
“媽的。”
李墨的異化侵蝕暴漲,不過依舊在可承受的範圍內,大癌彌天也主動分擔部分的異化。
他體溫忽冷忽熱,意識對抗著異化的影響。
大荒仙體剛適應異化,有一頭直立行走的黃狗衝到門前,嘴裡叼著咬碎的人骨殘骸。
黃狗學著人類敲了敲門,見無人應答才在院落裡刨起土坑。
它像是個人一樣嘔吐起來,胃裡全是殘肢碎肉。
黃狗把人骨殘骸埋在院落,又嘀咕了幾句,全是含糊不清的汙言穢語,然後一溜煙跑沒影了。
“………”
李墨環顧落周鎮,意識到為何民眾一窩蜂來此處。
自己所在的房屋位於城鎮的偏僻地帶,是為數不多閒置的空房,同時周遭以店鋪為主。
導致房屋鮮有人居住。
如果凡人腦海裡有什麼雜念的話,選在此處再正常不過。
並且落周鎮真實情況比夢境裡複雜無數倍,在言出法隨的作用下,房屋當時關著什麼不得而知。
很可能在他們的念想中,屋內誕生出各類不可名狀的仙神佛陀,強行擠在二三十平方內。
“呼。”
李墨長長的吐出口氣,肉身已經接觸到合體期的極致。
或許三法身距離大乘期還相差不少,但肉身只剩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隨時可能踏足大乘期。
時間流逝,來到三月十七日那天。
落周鎮表面依舊,甚至人口還多出幾百名,一場名為北山門門祭的盛會在城鎮內展開。
民眾呼喚著門神的名謂,以落周鎮出身的鬱壘為主。
目前來說,落周鎮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只是因為對門神的信奉,使得他們留有理智。
三月十七日,是天地劇變爆發的時間點。
“仙人也無法免俗啊。”
李墨表情古怪的望向天空。
刺耳的轟鳴聲響起,隨即雲層破開個口子,百米有餘的頭顱從天而降,重重砸在城鎮外。
頭顱與鬱壘長相一致,眼神中充斥著不可思議的絕望。
香火仙的血水洶湧,汙染著草木土壤,讓鳥獸變得奇形怪狀起來,生態頓時發生劇變。
“門神啊,為何你要拋棄我們,為何!!!”
有山民無力的跪倒在地,雙手用力的拍打自己腦袋,信仰的崩塌讓天地劇變愈演愈烈。
家眷試圖靠近山民,後者歇斯底里的喊道:“滾啊,怪物!”
“你早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啊啊。”
家眷剛想開口,突然僵住不動,渾身血肉骨骼同時溶解,一聲悶響後,化作滿地的肉糜。
李墨注視著一連串的凡人炸裂開來,場面無比血腥。
又有一顆頭顱衝破雲層,這回換成了左門神神荼,同樣死不瞑目,根本經受不住言出法隨。
“左右門神都已經身死,那沉睡在祖庭的仙人是誰?”
李墨不置可否,略顯眼熱的盯著仙人頭顱,要知道雖然一切都是夢境,但其中必定由仙靈力凝聚,用來分解絕對受益匪淺。
“可惜了。”
李墨舔了舔嘴唇,若是沒有屈艾的提醒,自己搞不好真會試著鋌而走險,畢竟仙人可遇不可求。
“咦?”
李墨表情微妙,原本陰冷潮溼的地板逐漸變得溫熱,同時牆縫裡也有細密的毛髮長出。
三仙體傳來警示,彷彿自己身處在危險的境地。
李墨毛骨悚然,發現牆壁、地板都在血肉化,屋內的空間開始緩緩擴張,毛髮變為猙獰的血肉觸手,朝自己席捲而來。
鬼虎一一擋開,整間建築正在化作一個活物。
“門神……”
“有門神護佑我們了。”
“都是幻覺,門神怎麼可能會死,來了,終於來了!!”
山民簇擁著三叩九拜靠近房屋,直到他們的腦袋貼緊牆壁,隨即自身與房屋一點點相融。
在天地劇變時,真正的左右門神已死,倖存者瘋癲的朝拜幻想中的仙神,再造了一尊門神。
李墨就在門神的肚子裡,目睹著夢境。
三月十七日。
世間的香火仙徹底絕跡。
由新生的詭物代替香火仙,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