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頭神寺廟的佔地面積要比尋常店鋪更大,即便四下無人,也有淡淡的香火燃燒著。
咚咚咚……
木魚敲擊聲不絕於耳。
放在凡間,類似的寺廟太過稀疏平常。
但路頭神寺廟既然是在火靈殿,總感覺透露一股子詭異。
“太已師兄,路頭神到底什麼來頭,萬一裡面的劍鬼是大夜遊該怎麼辦?”
業灼道人倒吸口涼氣,渾身冒出雞皮疙瘩。
李墨微微搖頭說道:“不太清楚,路頭神本來就是少見的仙神,護佑凡人舟車勞頓。”
他停頓幾息,“大夜遊也沒有超脫分神期的範疇,有白蠟燭在,自保肯定是沒問題。”
按理說,北里河畔理應只有一頭巒川大夜遊才對。
但根據地理位置,路頭神寺廟才是北里河畔的中心,也是城鎮八千年前最為熱鬧的地方。
李墨眯起眼睛。
可要是不能趁著失控前解決掉路頭神寺廟,難免生出大亂。
“路頭神……”
兩人走進寺廟,明顯能感覺到環境變得潮溼。
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由業灼道人圍繞著主殿佈置法陣。
李墨開啟大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十具跪地的乾屍,穿著僧侶的服飾,表情還殘留著生前的虔誠。
中央則是路頭神,一尊身披道袍的神像。
詭異嗎?
但放在佛門的視角來看,就是僧侶一同圓寂成佛的場面。
只不過正常來說,乾屍要麼焚燒成灰,要麼供奉起來,不可能任由乾屍遍佈主殿內。
“佛僧跪道仙,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李墨注意到乾屍的面板被刷上一層金漆,體內沒有五臟六腑的存在,更不見挖去的痕跡。
“羽化成仙?”
李墨神情凝重,仔細的打量著乾屍後背的一條裂縫。
不過和他見過的仙人遺蛻不同,乾屍的裂縫應該是由旁人割開的,像是在刻意模仿著成仙。
咔。
李墨一接觸乾屍,其肩膀部位的血肉骨骼便風化碎裂。
緊接著,他精神一陣恍惚,耳邊響起撕心裂肺的哀嚎,右手被幹屍死死抓住不放。
半息後,李墨便回過神來。
乾屍不再動彈,肩膀的缺口有新鮮的肉芽在蠕動,很快便恢復完全,然後重新變得枯槁。
李墨收回手臂,若有所思的盯著路頭神。
“什麼鬼?”
業灼道人抬著幾十冊經書走進主殿,見李墨一動不動,頓時被嚇了一跳,好在後者並無大礙。
他掃過一具具乾屍,其餘店鋪的表層從未有過類似情況。
李墨微微搖頭,取過經文翻閱起來,結果上面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內容,線索極少。
他又用洞神法眼溝通詭物器具,經書記錄的內容不變,但文字卻化作扭曲生澀的佛文。
李墨放下經書。
“我懷疑,寺廟裡供奉的根本不是路頭神。”
“啊?那是什麼。”
“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墨說話間,直接掰斷乾屍的手臂。
一聲刺耳的尖嘯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主殿表層,唯有乾屍在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李墨兩人已經來到銅鑑一層。
背後都傳來微微刺痛。
“嘶。”
業灼道人伸手一抹,掌心全是皮肉滲出的血水,背後不知何時,被沿著脊椎劃出一道傷口。
就算是李墨的肉身強度,也同樣如此。
說明寺廟內的忌諱,就是直接作用於血肉,哪怕是煉虛期,來到寺廟內的銅鑑也不能免俗。
主殿也變得截然不同。
路頭神塑像以一個變扭的姿勢彎腰屈膝,背後鼓起腫包,似乎有某種存在要鑽出來。
跪倒在地的乾屍竟然多了兩三百具。
乾屍背後的裂縫大開,裡面能看到血肉骨骼混雜的組織,就像是未成型的雞蛋一般噁心。
業灼道人膽子並不小,面對如此場面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媽的,我聽過羽化成仙的傳聞,似乎是一種邪術,天劍門關於羽化成仙的記載非常少,也不知是否有長老在刻意隱瞞。”
“儘量不要破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寺廟裡暗藏的劍鬼很可能無法處理乾淨。”
李墨髮現造化書有所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