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立從道觀裡走出。
他的內臟血肉聚合在一起,毛孔中隱隱散發出磷光,表情還帶著捉摸不透的笑意。
當孫陽立離開道觀,大門再次合攏。
窗戶依舊透著光,能看到有個身形與孫陽立相似的人影,在道觀裡不斷原地挪步。
“什麼鬼?”
“第二個孫陽立?”
太焦子眯起眼睛,對白骨寶塔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下意識遠望孫陽立許久,不知為何感覺背脊發涼,彷彿面對一頭似是而非的怪物。
“大母?”
太焦子表情愈發凝重。
他確實見過幾次大母,但不太瞭解大母,只知道哪怕元嬰大能,都對大母無比忌憚。
“器修不是要透過孿生胎才能變為大母,我記得孫陽立結丹時根本就沒有凝聚孿生胎。”
太焦子捏了捏鼻樑,如果不是母爐沒有限定金鼎門的時間,他甚至打算藏到結束為止。
不管大母是什麼玩意,絕對有弊無利。
當然也並非所有器修都能成為大母,據說唯獨少部分結成上品金丹的器修,才會在突破時從腦後誕生出一隻孿生胎。
太焦子雖然也是上品金丹,但卻沒有凝聚孿生胎。
他不由想起青天道人,傳聞中後者天賦異稟,都還未達到假丹期,便孕育出孿生胎。
聽聞舊土真君親自幫忙挑選祭煉本命法器的法門。
如今青天道人,八成有一件威力不俗的本命法器,說不定已經達到上品法器的層次。
太焦子不禁心生嫉妒。
若是他有本命法器,也不至於被木道人壓一頭。
“恩……”
太焦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突然意識到白骨寶塔,很可能具有滋生孿生胎的作用。
他原本波瀾不驚的心境,頓時雜念叢生。
孫陽立從白骨寶塔頂端緩步爬回地面,行路途中表情一直有點迷茫,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正在這時。
一根根血管從地底延伸,直接困住孫陽立。
“不要殺我……”
孫陽立清醒過來,催發靈力想要掙脫血管的束縛,卻被強行倒吊在白骨寶塔的上面。
“千足真人。”
太焦子眉頭微皺,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施展法術的結丹器修正是白骨千足的道子。
大麋千足懶得另取道號,通常歷代道子都共用“千足真人”。
白骨千足的核心術法足足四類,千足真人掌握的便是三元血棘赤心法,可以抽取血管對敵。
太焦子意識到。
九區的三道統來到此處的時間點比他們更早,搞不好千足真人已經發現白骨寶塔的隱秘。
在他思索間,其餘四座白骨寶塔陸續走出器修。
不過很快就被控制起來。
局勢依舊維持著僵持,無形中透露出一股子詭異莫名。
足足近千結丹器修,在一個堆積屍體的巨型容器裡,趴在屍體中隱藏著自身,略顯荒謬。
別說是他們,連李墨也覺得頭皮發麻。
李墨不久前剛完成屍山的六十煉,過程算是有驚無險,全神貫注下沒有出現什麼疏漏。
他對白骨寶塔一直有關注。
透過神識加持的洞神法眼,得知的資訊遠比其餘器修多,已經能確定白骨寶塔牽扯大母。
“大母,又是大母。”
在李墨的眼中,孫陽立渾身散發著微弱的磷光,同時內臟粘合在一起,宛如蠟燭般獵奇。
至於道觀裡的人影,不管怎麼對比,都是另一個孫陽立。
李墨搖了搖頭。
他注意力迴歸掌心的屍山,法器的靈屬已經增加到五種,分別是土陰木水金,並且又有一座荒蕪的次峰生長出來。
金屬次峰遍佈礦脈,裸露的岩石全參雜著金銀銅鐵。
靈材隱沒在岩石中,想要採集靈材還得一定的眼力見,偶爾能見到幾頭喜食礦石的詭獸。
六十煉使得屍山的木屬次峰已經消失不見。
木屬次峰同樣化作靈脈,形成一條墨綠色澤的根莖,與陰屬靈脈相互連線,遍佈屍山內部。
屍山各處的墓碑表面,多出些許青苔。
使得墓碑釋放出的陰屬靈氣中夾雜木屬靈氣,山峰的相互融合,逐漸完善著小世界的規則。
李墨打量著袖珍的屍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