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焚爐確實有參與鬥蛩的打算。
煉器鋪的坐鎮器修紛紛觀望青丘道人。
只感覺青丘道人渾身外露的氣息並不突出,四肢應該都是肉肢法器,有一股莫名的……
獸性?
亂葬焚爐上一次參與鬥蛩,還要追溯到五百年前。
當時亂葬焚爐的肉肢法器雖然粗製濫造,但有著明顯的屍道痕跡,如今怎麼會是獸類肉肢?
“咦……”
別說是各器修看不懂,元嬰大能同樣傳來疑惑的呢喃。
眾器修收回目光,其餘煉器鋪普遍有三位蛩人,四海煉器鋪就一個青丘道人,實在沒有威脅。
罡風呼嘯。
所有人一陣恍惚,濃郁的水霧自坑洞裡升起,那些代表著各道統的巨型法器消失在霧中。
各道統跳出鬥蛩,以超然的視角凌駕於拍賣會。
接著是煉器鋪的坐鎮修士。
他們自然沒有元嬰大能的手段,只得老老實實御空進濃霧,獨留蛩人等待著廝殺的開始。
說來有點荒謬,那一間間煉器鋪,彷彿是裝有蛐蛐的提籠。
氣氛達到高潮,港口的環境本就非常壓抑,散修把鬥蛩當作發洩負面情緒的渠道。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鬥蛩遲遲未能開始。
始作俑者正是四海煉器鋪。
按照鬥蛩的規矩,煉器鋪只能留有蛩人,為防止道統在暗地裡干預蛩人的爭鬥。
結果李墨依舊未曾動身,讓港口數萬修士久等他一人。
最詭異的是,十幾位元嬰大能對李墨的怠慢毫無反應,竟然表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耐心。
四海煉器鋪,到底是何方神聖?
青丘道人無奈的承擔著窒息的壓力,萬眾矚目絕不好受,心裡已經開始後悔當什麼蛩人。
她是知道李墨在閉關的,屋內偶爾會傳出響亮的動靜。
本以為李墨不至於錯過鬥蛩的時間,結果……
四海煉器鋪傳來腳步聲,青丘道人如釋重負,很快李墨的身影就走出店鋪的大門。
李墨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兩米有餘的身軀,無比內斂的靈力,雙臂的刺青圖案若隱若現,能模糊的看到手腕處的獸首。
如果青丘道人散發的獸性算是尋常野獸,那李墨的獸性就相當於一頭莽荒兇獸。
陰陽雙魚般的洞神法眼環顧四周,修士下意識別過腦袋。
李墨露面後,他們反而更搞不懂前者的身份,印象中的亂葬焚爐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李墨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的議論紛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還是低估大羅天的煉製難度了,上品法器的二十煉又無法打斷,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好在沒有花費太久,並且大羅天的二十煉也盡善盡美。
李墨瞭解過鬥蛩的規矩,同時見到元嬰大能的態度,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不算秘密。
很顯然元嬰大能都願意賣給李墨一個面子,否則早取消掉四海煉器鋪的名額了。
“那第二位青天道人,又是什麼么蛾子?”
李墨雙腿微微蓄力,血液波濤洶湧的流動起來,狍鴞吞身使得心臟瘋狂跳動著。
砰!!!
地面裂開蜘蛛網般的裂縫。
李墨化作虛影消失在原地,洞神法眼一掃,濃霧主動撐開道縫隙,身軀順勢鑽進其中。
他的手段太過粗暴,明顯不是泛泛之輩。
至少三道體,否則不可能具備恐怖的肉身強度,同時又有精純的靈力修為,但最近的問心路只出過盛戈一個三道體……
李墨穿過濃霧,周遭竟然變成庭院的模樣。
庭院應該是某位元嬰大能施法構成的小世界,或許鬥蛩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玩鬧。
至於舉行著鬥蛩的港口,已經化作木盆,散修宛如螻蟻,確實有點鬥蛐蛐的味道了。
十幾位元嬰大能在庭院裡,結丹器修數量則是百來位,還有各煉器鋪的坐鎮修士。
李墨甚至注意到,三道體的盛戈同樣混在裡面。
他們面對李墨的表情,都夾帶著複雜的神色,部分元嬰大能還有幾分難以捉摸的嫉妒。
“青天,你好大的威風。”
大麋千足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墨。
舊土真君含笑走出,面板彷彿光澤無暇的玉瓷,亂葬焚爐的主殿同樣坐落著其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