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指甲絞碎的拳心滲出,透過指縫滴落在地,化為點點血梅,埋在陰影裡的側臉看不清表情,猶如困獸般的低吼,暗啞的聲線問著擂臺上的窩金。
“不知道,突然不見了。”窩金摸摸後腦勺,那個小子跑的倒挺快,他還沒玩夠呢。
“他被精神繫念能力者攻擊了。”
俠客用凝將查探的結果告訴其餘兩人,窩金的精神抵抗力是旅團除了團長外最強的,能讓窩金也不知不覺陷入幻覺攻擊的,除了她很難找出第二個人了,更何況十幾年沒見,她現在的能力比以前更厲害了吧。
“是她。”
瑪奇簡短的回答,直覺告訴他,剛才她來過。
“那麼,殺了她。”
飛坦慢慢用手捂住臉,掌心的血液在慘白得刺目的臉上,以及紫色的衣領上,留下可怕的紅色印痕,渾身的戾氣比暗夜中的修羅更悚人。
俠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唇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完美,溫潤又爽朗的笑容猶如藝術家雕刻上去般無暇而純粹。
飛坦身上的氣冷殘而狷狂,裡面蘊含著深沉的怨以及恨,可是,沒有刻入骨髓的愛,飛坦的恨不會如此的複雜而矛盾。
飛坦真的沒發現嗎,現在的他就像是戰場上只帶著矛沒有盾的戰士,傷了敵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想要將對方凌虐致死,來化解心中的暴戾和積怨,最後卻得到同歸於盡的結局。
“瑪奇,哪條路。”飛坦帶著血跡的臉冰冷麻木,簡短的字句,字字殺機。
瑪奇知道飛坦的意思,飛坦是想讓她告訴他,貓兒是從那條路逃走的,很可惜她只是直覺比較靈敏,沒看見人,她的直覺無法做出判決,飛坦的問題已經超過了這個範圍:
“不知道,不過俠客應該有辦法。”
瑪奇將問題拋回給俠客,窩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三之間詭異的氣氛,直到飛坦散發著令人膽顫的殺氣,這才恍然大悟的說:
“你們有丫頭的下落了?”應該是,因為飛坦只有在碰到丫頭的事情上,才會發出這種冷入心扉的寒氣。
俠客欲哭無淚的揉揉額頭,窩金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飛坦現在的控制力已經降為了零,他還來湊一腳,難道要將這個補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演武場完全毀掉,他才甘心嗎?
“我們先走吧,一天之內你查不出飛坦要的東西,會很慘。”
看著飛坦與窩金纏鬥在一起,瑪奇單腳跳上觀眾席的走廊,精緻的五官,漂亮的輪廓,冷傲的氣質,轉身攤開右手對著俠客說,“一千萬,告訴你著手點,你也想找到她,不是嗎?”
“啊咧,這個你也知道了?”俠客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乾淨的笑容,唇瓣微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成交。”
“剛才與窩金決鬥的人。”
瑪奇冷漠的聲音傳到俠客的耳朵裡時,走廊上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俠客看著擂臺上一高一矮的身影,雙頰微微鼓起,笑容明朗清透,只是這笑卻沒有傳達到眼睛裡,碧綠的眸子發射出野狼般的冷漠光芒。
她,為什麼要回來,天各一方彼此想念不是更好嗎……
俠客坐在電腦前,看著演武廳裡的錄影帶,笑容慘淡而悽絕,眼神迷茫而散亂。
每當想起她離開時散發的殺氣,俠客的心就如同被針刺般疼痛,為什麼連他最後遐想的空間也要打破,蜘蛛可是慾望下的產物,得不到,就要毀掉,那麼由飛坦親手來毀掉,更好呢……
貓兒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將亞路嘉放下來,掏出伊爾迷給她的易容藥劑,倒出兩顆,其中一顆給亞路嘉服下,看著亞路嘉黑色的髮絲變成天藍色,精緻的五官變得柔和,輪廓微微拉長,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應該沒有人認出來了吧。
仰頭正準備服下另外一顆,貓兒的視線卻被流星街最高處的一幅石雕驚愣住,雕像上刻畫著一位美麗的少女,唔,準確的說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五官精細,身材嬌小勻稱,穿著簡潔的娃娃裙,披肩長髮隨風輕揚著,前額覆蓋著細碎的髮絲,閉著眼睛,唇角吟著淺淺的笑意,單腳站立,身體前傾,另一隻腳放在後面,停頓在半空中,手持長笛在纖細手腕在空中旋轉舞動,圍繞在身邊的是幾個不同的音符。
看到石雕的第一眼,貓兒就被震撼住了,不為那刻工精細的刀工,而是為那明明應該是靜止的畫面,卻讓人覺得少女站在頂端,正隨著音樂快樂的起舞,動作唯美而靈韻。
同為音樂愛好者的貓兒對此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