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你的床,被褥都是新的。”見白軒之進屋子後,藍宛婷指著窗子下邊,剛讓人鋪好的軟榻。
白軒之點頭微笑,似乎一切都瞭然於胸,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更沒有什麼意見。
他那淡然的態度,令藍宛婷欣賞,也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即使跟他共處一室,藍宛婷也是百分之百放心的。
藍宛婷親自沏了一壺普洱茶,招呼道:“一起喝點熱茶,驅驅寒氣吧。”
現在已是霜降時節,再過些日子就立冬了,所以夜晚涼意甚濃。白軒之坐到了藍宛婷的對面,接過她遞上來的普洱茶,喝了一口,露出喜悅的笑容,“味道醇香,好茶,不錯。”
看他淡定從容,藍宛婷忍不住問:“我叫你侍寢,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我是你的夫,侍寢是應該的,我為何要緊張?”白軒之的語氣要多柔和有多柔和,看著藍宛婷的目光,更帶著暖暖的笑意,看上去是一副天經地義,甘之如飴的樣子,令人無法反駁他的話。
盯著白軒之如墨玉般明亮,美麗的眼睛,藍宛婷差點沉溺在他所營造出來的氛圍裡,藍宛婷微微一笑,掩飾著心底的慌張,調侃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吃了你?”
白軒之的眼底劃過淡淡的尷尬與傷痛,自嘲道:“恐怕你想吃也吃不掉。”
他這是什麼意思?藍宛婷腦筋一轉,已然明瞭,自己這麼說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心中略感歉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了,我已經找到斷情散解藥的配方,等我們回了赤血宮後,我便給大家配出解藥,你們大家以後就解脫了。”
赤血宮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不老翁,可見要找到不老翁比撞大運都難,所以白軒之有些驚訝:“你找到解藥了?如何找到的?”
藍宛婷便將整個事情的經過交了一遍。
白軒之心中鬆了一口氣,自然格外歡喜,可一想到血蟾蜍那麼珍貴,又生在無人敢進的赤霞山,眉頭微皺道:“看來想得到這最後一味藥材頗有難度,等送你回宮之後,我在辦法。”
藍宛婷擺了擺手,“禍是我闖的,我自然會對你們付責任,這最後一味藥材,我自有辦法弄到手,你就不用操心了。”
白軒之凝視著她:“你可別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山,太危險了。”
“我哪敢啊?”藍宛婷一臉神秘的說:“其實想要得到血蟾蜍的蟾衣是非常容易的,你們放心吧,我不上山取蟾衣,但也能夠保證將解藥配製出來。”
望著藍宛婷信心滿滿的樣子,白軒之感覺納悶,但他哪裡知道,藍宛婷就算坐在家裡,只要隨便念一唸咒語,可愛的血蟾蜍就會來找她,乖乖的獻上蟾衣了。
這丫頭哪來那麼大的自信心呢?白軒之由衷的感嘆,“大小姐,你真的變了,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女大十八變嘛,這很正常。”藍宛婷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巧妙的搪塞過去。
桌上燭光搖曳,偶爾響起蠟燭燃燒時的“噼啪”聲,兩個人對坐飲茶,此刻有片刻的沉默。
跳躍的燭光在白軒之那溫文爾雅,俊美脫俗的臉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亮,看上去比平時更有魅力。藍宛婷端詳著他,總覺得他很神秘,猶其是那份超凡脫俗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軟飯的。
白軒之早就感覺到藍宛婷那探究般的目光,他一抬頭,剛好捉住藍宛婷的視線,藍宛婷急忙將視線轉移到手中的杯子裡,有些窘迫。可耳邊卻傳來白軒之那略帶戲謔的聲音:“大小姐為何那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其實,我叫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天。”藍宛婷迅速轉移了話題。
白軒之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蠟燭忽而一笑,望著藍宛婷挑眉道:“你想跟我秉燭夜談嗎?”
“正有此意。”藍宛婷看不透白軒之,今日想從他身上套點話。
白軒之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壺,一倒之下發現沒有水了,放下茶壺道:“秉燭夜談還缺了點東西。”
“什麼?”
白軒之乾淨利落的崩出了一個字,“酒”
藍宛婷有些意外,“你平時不怎麼喝酒啊?”
白軒之卻輕描淡寫的說:“今天例外,我想喝。”
可是,酒能亂性啊,他萬一喝多失控什麼的?自己不是引火上身嗎?藍宛婷不想讓他喝酒,但白軒之很堅持,考慮到一會兒還想讓人家乖乖聽話配合,所以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況且喝多了套話不是更容易嗎?藍宛婷選擇冒一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