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女人做那個事情,也就像掏耳朵和燙癢疙瘩那種感覺,看景不如聽景,我給你打個比方,你在夏天看到你家莊稼地裡綠油油的一片,心裡邊想象到秋天的豐收,心裡別提多麼快活,真正到了秋天糧食歸倉,草歸垛,心裡邊那個甜呀,還不如當初你看到那樣一片綠油油的莊稼時心裡甜呀,你說是不是?”

大柱子想,“不過你們經過了,站著說活不腰疼,我沒有經過,我就想。我好可憐,我這小老二什麼時候有“雞窩”可鑽,每當半夜裡想起那個事情,我的小老二就挺得像一頭大叫驢,狠不得能把天上戳一個洞。哎,真是沒有辦法。沒有女人就沒有辦法做那個事情,眼看到手的女人,就像一個煮熟了的鴨子飛了。那個女人什麼樣?肯定長的俊,小撮合說比我們旮旯村那兩個跟說大鼓書的人跑掉的兩個姑娘還俊,我的乖乖,那兩個姑娘就夠俊的了,比她們還俊,那不就和東周列國中的褒姒差不多嗎?連我的弟弟都答應見見,那是狗咬屁股(肯定)啃腚地漂亮。”

想到這些,很少掉眼淚的他,蹲在老龍河桃花塢的一個石凳子上,牤牛似的哭了,那哭聲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男人哭就是嚎,那蘆葦蕩裡的小鳥,本來唧唧喳喳在為分什麼蟲子不均而吵嘴,從來沒有聽到哭聲是這個樣子,被嚇的一鬨而散,飛到對面的桃林子裡去了,只要天上的兩隻老鷹,也許聽懂了大柱子嚎啕聲中的悲傷,在空中盤旋不願離去。最討厭的是那水中的魚兒,大概是幸災樂禍吧,不時地在水面跳來跳去。

“你,二柱子,也真有意思,說給你大哥的女人,你在家湊什麼熱鬧,人家問你,你一口回絕不就算了,——那是說給我大哥的女人,怎麼能說給我呢?你也敢說,‘既然你沒有看上我大哥,那我就看看再說吧’。你看什麼,說什麼,你要是不這樣說,不從中間插一槓子,人家當不了還要考慮考慮我的事情。你的出現,人家當然不會考慮我,有了張良就不顯韓信了,有了高山就不顯平地了。哪有弟弟和哥哥掙一個女人的。在家裡什麼事情,不是大哥我讓著你,什麼事情跟你爭過。你小的時候,爹趕集買兩個蘋果回來,我拿小的,大的給你,過五月端午節,媽媽煮雞蛋,我吃一個,留兩個給你,我和你爭過嗎?你小時侯,大哥我是怎樣對待你的,別的小孩子欺負你,是你大哥我把那一撥孩子揍得個鼻青眼腫,你想想你是怎樣長大的,不是在你大哥我的背上長大的嗎?你手拍胸膛想一想,大哥我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好東西都到了你的嘴裡,你吃那麼多好東西,個頭能不比你大哥我高,腦子能不比你大哥我聰明。二柱子呀,二柱子,當初要不是你大哥我會個門頭詞,唱一些山芋乾子,不知你能不能活到現在,你真是好了瘡疤忘了疼,難道人心餵了狼。”

“好一個小撮合,你轉向轉的好快,彈簧脖子軸承腰,頭上插著辨風標,你是來給我說親的嗎?你是來混酒喝的,你和那個老女人說的話,我都偷聽到了。你開始的時候還堅持要給我提親,聽了那個女人的鬼八卦,你就像喝了迷魂藥一樣,立即轉向,就像那牆頭上的草一樣,東風來了倒西邊,西風來了倒東邊,怨不得人家說,媒人兩頭走,養成個大肥狗,你怕沒有酒喝,立即答應那個老女人給二柱子做介紹的要求。”

“你,一身臭氣的老女人,我聞到你身上的那股臭氣就想吐。你看你那臉,抹的像剛刷過的石灰牆一樣,我仔細端詳你了,那沒有抹勻的地方,像是驢糞蛋上下了不勻的霜,外表是白的,裡頭是黑的;你那額頭上的皺紋,也是洪湖的水浪打浪了;你一笑,那眼角的皺,扯長了能夠打幾丈長的摺子(蘆葦編的農村用來囤積糧食的一種工具);你少見多怪,我的頭型有什麼不好,當今給我們糧食吃的,鄧小平就是這樣的頭型,我們旮旯村最有學問的大甩爹都說我的頭型好,人顯得精神,你說我不好,算個屁;領帶當腰帶就不行了,什麼道理?河西的黑子不也是領帶當作腰帶用?河東的癩子還把領帶當作栓筐的系子,人家都有女人,人家都能行,就我不行,七個狸貓八個眼,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多大的人了,還那樣一身打扮,你勾誰呀,勾我,我還不願幹來。你算什麼東西?”

“爹呀,我也知道你對我好,為了我的事情,你操碎了心,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一心想給我找一個媳婦。可是這一次,你老人家怎麼不堅持了呢?你看人家《沙家浜》裡的郭建光在蘆葦蕩裡,八千里風暴吹不到,九萬個雷霆也難轟,人家那是什麼精神?他們要說給二柱子就說給二柱子了,家有千口,主在一人,這一個人就是你呀,你怎麼也就同意介紹給二柱子呢?二柱子不是我呀,兵都當上了,還愁說不到媳婦,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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