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矯情病,不理會看著遠去,果然過了一會,長公主帶一些好奇盯著裴子云問:“你為什麼讓孫經暗裡鼓動,而不是直接?裡面難道有什麼區別不成?”
聽著裴子云踱了幾步,腳踩在石子上濺起來了水花,緩了緩說:“因直接使人彈劾,就是太子和璐王撕破了臉皮私鬥,皇上自然很是痛恨。”
“藉著周齊,外人查不出的話,就是憑著公理而彈劾,裡面區別很大。”
“皇上和璐王查不出?”
“硬要查可以查出,但事不大,周齊又一向有著清高,犟頭的名聲,聽著牢騷作事,大家都覺得正常,誰會為一個訓斥挖深到底?”
“調查會有,可難道還將周齊身側的人一一查遍不成,不要說璐王,就算是陛下,也沒有這可能吧?”裴子云說著,啞然一笑:“就算皇上查出來,有著遮羞布,多半是裝糊塗了。”
“你明目張膽,連裝糊塗都不能了。”
“說的對!”長公主走了幾步,嘆了一聲:“世界上沒有天衣無縫的事,但只要程度恰到好處,就是天衣無縫,下一步呢?”
“下一步,需要長公主略加些影響了。”裴子云是說。
“哦?可要我做些什麼?”長公主帶一些笑意,銳利盯著裴子云。
裴子云轉身看見了遠處牛車,向長公主說:“皇上賞給皇孫的東西,臨時帶來了吧?”
“帶來了,沒有什麼特殊,玉如意、金銀綢緞、還有一枚長命百歲鎖。”
聽得這話,裴子云說著:“把長命鎖拿來給我看下。”
長公主臉上帶著些疑慮,取了過來,問:“這也平常吧?”
裴子云接過長命鎖,看上去很精緻,琢得雙魚戲水,暖潤滑澤,上鐫刻“長命百歲”的字,對普通人家當然是稀罕,對皇家來說,卻很平常了,難怪長公主有些疑惑。
當下一笑,說:“是平常,皇帝將東西賜給皇孫,自希望孩子能健康長大,不出意外。”
“但平常的東西放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下一步就是真實的謊言,把陛下疼惜皇孫賜給長命百歲鎖,以及陛下呵斥璐王違制的訊息同時放出去就可以了。”
“這些都是真話,不要故意去傳播,不要添油加醋,至少在我們這階段不要——那會落下痕跡。”
“只要沒有封鎖訊息,相信我,幾個風聲,上下官場裡想探風頭的人就會自動把它傳出去,你們知道內情,覺得這平常,可大部分官員都不知道,聞到風聲,當成秘密傳播,會有什麼作用呢?”
“大部分官員,特別是低階官員,都覺得獲得內幕訊息——原來太子有了皇孫,皇帝就支援太子了。”
“不自覺之間,他們自會和璐王拉開了距離。”
“好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長公主倒吸一口涼氣,區區一個彈劾,用到這地步,潛移默化裡就改變了政局。
“長公主謬讚,一兩撥千斤,首先是有千斤當後盾,不然只是紙老虎。”裴子云說著。
長公主長吐一口氣,伸著接傘上滴下的水滴:“這些政事我一個女人家是不想懂著,最近可還有詩作?”
裴子云一笑:“長公主,你都不給我帶酒,哪裡有詩?”
長公主啞然一笑,帶著一些狡黠,懷中取出一個銀壺遞著上去:“三十年女兒紅,可滿意?”
裴子云接過銀壺,只覺銀壺上面還帶暖意,聞著淡淡的香味,啟開蓋就一大口,嘆:“好酒。”
才搖頭說著:“詩沒有,不過又寫了一個話本。”
說著遞了上去,長公主接過一看,《棋鬼》,這下真詫異了:“你堂堂解元,寫這個幹什麼?”
“寫剛才的詩不好?”
裴子云自然不會說我需要你推廣獲得聲望,有你拿出去立刻身價百倍,只是笑笑:“我個人喜歡寫。”
“這寫的是什麼?”長公主問著。
這棋鬼來源是聊齋志異,不過千字,但結合著棋魂,就可以腦洞大開,寫了一本書,當下說著:“這是一個少年看見一個棋盤,有人教導他,但是別人看不見的故事。”
長公主搖首,對他不務正業很是無語,才想離開,卻聽著裴子云淡淡的說著:“長公主,這事差不多了,我也要離開了。”
“這樣快,事情還沒有完,太子也沒有賞賜呢!”長公主一驚說著。
“我是道人,要什麼賞賜?”裴子云站正了身子,帶著些疲倦微嘆一聲,說:“至於事情,到了這步,就十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