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子云點首:“問你件事,淺岡旅店送來的棺槨,可在你們寺裡?”
“啊!您是說山崎君的棺槨嗎?就在裡面,正由師父唸經超度呢!您要過去看看嗎?”小和尚虎頭虎腦問。
裴子云點點頭:“正有此意。”
“那您請隨我來,我帶您過去!”小和尚說著。
日本神社一般不參與喪事,請和尚料理後事是常有的事,也因此在百姓密集居住的地區,都會有一兩座不大寺廟。
它們未必很有名,甚至面積不大,裡面只有幾個和尚,但這種寺廟存在,也算是一個當地富裕程度的坐向標。
淺岡旅館送棺槨過來的白鳥寺,就是一座和尚不多的普通小廟,但看建築,應該也有一些年了。
裴子云走進大殿,見到替山崎一郎唸經的幾位和尚時,態度很禮貌。
“山崎君的事,有勞幾位了,這是香油錢,還請多多費心。”裴子云丟出了一小袋銀子。
反正這次去平安京,攜帶不少銀錢,裴子云可不是真正的土著,不必考慮回程,可以大大方方的用出來。
更不要說,這三天三夜,殺了七處妖怪,妖怪處骷髏堆裡,其實也有金銀,雖每個都不多,積累起來不少了。
“啊,感謝供奉,佛祖必會看見的。”白鳥寺這種普通小寺廟,基本就靠著替人唸經做法事來維持生計,見裴子云出手大方,幾位和尚的笑容就更真切了幾分。
裴子云付完香油錢,沒有立刻走,而站在殿側,看著這幾位和尚繼續給山崎一郎唸經超度。
在一陣陣的佛經聲中,僧人敲動木魚,念起真言:“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
眾僧齊聲梵唱真言,殿堂間漸漸彌散出一股彷彿能安撫人心的力量,裴子云抬首看一眼殿中端坐著高大佛像,寶相莊嚴,在晨輝照耀下,彷彿正俯視著殿中的景象。
而隨著梵唱,佛像身上有淡淡金光灑下,原本縈繞在棺木內絲絲灰黑氣消除,甚至淡金光抵達身側時,微微一動,又繞著滑過,他因殺戮而稍躁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對於平息戾氣,誦經聲的確有效果。
看著這個,裴子云陷入了沉思。
“至少從這神光看,背後之佛是阿波羅級別。”
“但希臘之神相對排外,而在佛寺之中,就算是我這樣的外神(神系之外),只要沒有敵意,佛光就平靜以待。”
“公允的說,佛道是最平和的神繫了。”
才想著,就在這時,一個小孩子的淒厲叫聲傳來,眾人望去,就看到一隊武士在門外直闖進來,已到了殿外,為首武士正一記沉重的耳光,將小和尚打翻在地,態度十分惡劣,不過總算看在神佛的份上,沒有把阻擋的小和尚砍翻。
“這位大人,小徒年幼無知,還請您網開一面,不要計較……”住持見到這一幕,心下一驚,忙上前說著。
“滾開!”抬眼看到裴子云在殿裡出來,武士直接指向裴子云,喝著:“山田信一?”
“是我。”強烈既視感讓裴子云立刻明白了,幾步下了臺階,不慌不忙應著。
迎著寒風,武士握緊了刀,他雖瘦,但長得頗兇悍,此時露出怒容,就更能令人顫抖。
“山田信一,我是檢非違使廳的蘆田廉也!”蘆田廉也的目光緊緊鎖住裴子云:“為尊親王病重,有人懷疑是你施咒為祟,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就一揮手。
身側立刻走出兩個身材高大,訓練有素的武士,朝裴子云撲過去。
“可笑!”
不管是什麼時代,官府與巡捕總是這樣風格,裴子云含著冷笑,刀光一閃,兩個撲過來的武士就連退數步。
“啊!”徹骨的刀氣讓他們一顫,驚恐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胸衣裂開,裸露出的面板上,有著一道淡淡的紅色刀痕。
山田厲害如斯,盛傳可以贏過坂田金時,竟不是謠傳?
“你敢反抗?”
檢非違使廳,其職責顧名思義,是取“對非違(非法、違法)予以檢察”之意,權力最盛時大體包括對平安京地區的治安、緝拿、審判,雖裴子云這次控制力道,沒有殺人,可這舉動,還是讓蘆田廉也的眼中露出殺意來。
這是對檢非違使廳權威的挑戰。
“無憑無據,你們想來拿我,反抗又如何?”裴子云嗤笑一聲,就憑一句話,就想讓他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