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藤只覺得一股寒氣在背後湧上來,想張嘴尖叫,但卻張不開口。
在下級武士眼中,自家少主只是走著,突停下了腳步而已。
觀少主模樣,表情深沉,似想到了什麼事。
“少主?”下級武士猶豫喚了一聲。
春野藤這時慢慢轉過頭來,在陽光下,眼裡似乎有紅光一閃,嚇了下級武士一跳,但揉揉眼睛,哪有紅光?
少主春野藤正不解地看著自己,問:“怎麼了?”
“沒、沒事!”武士心下有些慌亂,不敢直說,甚至都想不起去剛才為什麼停下腳步,見少主前走,只能按壓下不安的感覺,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裴子云回到了旅店,回來時,老闆已買了一口棺材,讓人幫忙,將山崎一郎抬了進去。
店裡死了人,還是有影響,一些客人已提前退房離開。
裴子云一進入旅店,就看到了苦著一張臉的旅店老闆站在堂中嘆氣,見回來,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裴子云說:“大人,事情已經辦好了。”
裴子云目光落在棺材上,心裡有些唏噓。
雖自己山田少主身份是假,山崎一郎是不是活人也未可知,但好歹也叫了自己少主,死的這麼不明不白,這是暗中力量向自己挑釁。
“昨晚的事,不信不知道我的實力,卻只派了幾個妖鬼過來,說是試探,倒不如說是挑釁。”
“這麼看,伢子可能不在對手的手中,若在,就不是這種手段。”
感覺到對方這種挑釁試探背後透著的“虛”,裴子云冷笑一聲,說著:“老闆,棺材你找個廟寄放下,等我處理完了手中的事再安排。”
平安京有一些廟,裴子云打算讓人將山崎一郎的屍體暫時寄存在那裡。
一事不煩二主,索**給旅店老闆辦。
旅店老闆能怎麼辦?
不至於因這件事被遷怒已是幸運,只能同意。
但想到昨晚的事,還是有些害怕,生怕這位山田家武士也在自己店裡出事,有心勸說對方離開,又不敢,只能委婉提醒:“大人,今晚是換個旅店,還是換個房間?”
裴子云淡淡說著:“不必這樣麻煩,還住在原房吧!”
見旅店老闆還想說,提醒:“就算我不住在這裡,對方今晚也未必不來,到時夜襲別人,也許還會出人命。”
“啊,這可如何是好!”旅店老闆一聽,露出害怕的神情。
如果店裡接二連三死人,這家店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所以我才說,我留下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裴子云說著,突眉一皺,轉眼看去,見門口有人進來,還沒進門,就嚷著:“山田信一,山田是不是住在這裡?”
語氣頗傲慢,裴子云一蹙眉,來人已入了門,共有兩人,一個青年,長的清秀,但此時嘴角下撇,露出傲慢之相。
看穿著,兩人都是武士,後面應是下級武士,中年人,按著刀。
這模樣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旅店老闆本心裡惴惴不安,看到這一幕,身體忍不住一抖,張開嘴囁嚅。
“我就是山田信一,找我有事?”還沒有等老闆說話,裴子云就應著。
青年冷冷說著:“我是春野藤,為尊親王的武士,你就是山田信一?既是這樣,找你何事,你心裡清楚!”
“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青年的態度,讓裴子云不喜歡。
春野藤冷冷一哼:“你清楚的話,就該立刻切腹,你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就算帶著訊息回去,也不過是讓你的主人感到恥辱,這可不是武士該做的事,為了保守秘密,維護你主人的尊嚴,以及夫人的聲譽,就應該切腹,這樣雖討死,還可揚武名於子孫。”
裴子云就一挑眉,雖有些意外為尊親王的做法,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種處理方式,在許多人看來十分荒誕,可在這時日本,是說得通,而對堂堂親王來說,勒令一個小家族武士自殺,也的確只需要一句話。
但裴子云又不是真的山田信一,就算是真的山田信一,在這時,也未必會同意自殺來保全主人的名譽。
因此僅僅冷笑:“若我不同意呢?”
“那你不過是怯弱小人,就只能由我來處置了!”說著,春野藤就拔出了刀,斬了過去。
隨從武士在春野藤進門,就一臉驚訝,似沒想到自家少主會突然改變主意,勒令山田自殺。
此時欲阻攔,卻沒攔住。
隨後就聽到一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