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太子臉色一變,自己已經監國懾政,大小事都基本出於自己手中,怎麼才出來不久,就有這樣旨意?
並且謹國公自己還得叫上一聲叔父,怎會突然之間賜死,頓時就有些不安,問著:“謹國公人呢?”
“正準備賜死,藥酒都已拿出來了。”小太監恭敬回答,太子一驚,就說著:“傳令下去,先暫停行刑,待我入宮向父皇問的明白。”
“是,殿下。”太監就要轉身,裴子云這時欠身:“太子想問什麼?”
“我想問父皇為什麼突然賜死謹國公,謹國公並無大錯。”
“難道太子想不明白嗎?”裴子云說著,嘆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太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謹國公府,昔日繁華的宅邸,今日面臨一場生死浩劫,而這正來自自己的父皇,良久一嘆,對太監說:“剛才命令取消,傳令下去,執行父皇旨意,不過國公妻兒先不要動,抄家也暫緩。”
“是,殿下。”
車鑾繼續前行,一路入宮,宮牆連綿,天街掃得纖塵不染,宮門一片莊重肅穆,侍衛釘子一樣站著,給人一種寂寥肅殺的氣氛。
見太子車鑾進宮,幾個太監立刻迎上來,稟:“太子,皇上有旨,您一進來就去寢宮見駕!”
太子一沉吟,就命著引路,一路而入,連經六個殿,甬道左右出入口,每隔五步就是一個親兵,抵達到寢宮外,銅鼎焚了香,嫋嫋御香冉冉散開,平添了幾分神聖莊嚴,更是有著數列侍衛排布。
最奇的是,一行天子車駕在外面,太子心中納悶,直直入內,裴子云留在寢宮外面,掃過了面前甲兵,只見甲兵身帶殺氣,渾身肌肉精幹,太陽穴凸起,裴子云目光只是掃過,甲兵身子就一震,肌肉緊繃。
“百戰精兵。”裴子云不由啞然,成了地仙,感覺更敏銳了不知道多少,只是隨意的站著,就感覺到殺氣緊鎖自己,連著一條隱隱結成真龍的氣相,都睜開了眼看著自己。
“成了地仙,待遇果不同了。”
寢宮
太子入內,見著皇帝閉目養神,就行禮:“父皇,您醒一醒,裴子云,兒臣已經帶到。”
皇帝驀睜開眼,見窗外天色陰沉,隱隱有著日影西下,不遠處侍衛仗劍而立,幾個太監垂手侍立,皇帝勉強起身:“是麼,你終於把他帶來了,這事情還辦的不錯。”
就在這時,紅衣太監捧上藥碗,一匙匙喂藥,太子謝恩,遲疑了片刻,才是張嘴說:“父皇,謹國公身為皇親國戚,數次託病不戰,辜負皇恩,賜死是應該,不過念在過去薄有功績,又是三姑奶奶的血脈,還是稍稍加恩吧?”
皇帝聽著太子的話,神色看不清楚,一時沒有說話,太子在下,感受著皇帝的威嚴,汗就是流下。
“咳咳”皇帝突咳嗽了一聲,把藥碗推開了,這時抬起了頭,嘆了一聲:“太子既求情,那就饒他的妻女,抄家也免了,至於爵位,唉,看在三姑的份上,就減二等襲爵罷。”
“至於爵號,就加個勉字罷。”
謹國公是一等公,下降一等是郡公,再下降一等是一等侯,結合起來,就是謹勉侯。
功臣除鐵券世襲罔替,餘盡減等世襲,其實皇族也一樣,只是皇族有個底線,每一支嫡脈降到伯,就不再下降。
這姑且不說,只見皇帝似乎很滿意:“你沒有為謹國公求情,說明你懂事了,為君者不能婦人之仁。”
這就是評價了,太子聽著心中歡喜,又暗暗一驚,若是剛才自己求皇上留下謹國公一命,父皇又怎麼樣評價自己?
這樣想著,不由冷汗滲出。
皇帝掃過了一眼太子,宣著:“裴子云,朕也聽聞許久了,卻真要好好看一看,不過不必必讓他進來了,扶朕出去,朕與他就在。”
“父皇!”太子大驚,就要上言,見皇帝擺了擺手:“太子不必勸了,朕南征北戰,打下了江山,只是隨著成了皇帝,幾乎沒有外出過。”
“現在朕卻很想看看,經過十年,朕治下的京城,會是怎麼樣。”
“皇上起駕了。”隨皇帝的話,太監大聲喊。
“咳咳”紅衣太監扶著皇帝出去,登上了御輦,皇帝傾身靠在了座位上,這時精神分外的好,有往日沒有的狀態,見到裴子云跪下,笑著:“棲寧真君不必多禮,來,坐到朕身側來。”
裴子云不由一怔,就見一個太監上前:“真君,這邊請。”
領著裴子云登上,這御輦內很寬大,四角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