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支在裴柔柔的桌子上,容顏清秀而又俊美的面孔直逼裴柔柔的鼻尖,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神情冷森到了極點。
“柔柔,是真的。”白安州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自己的症狀,“就在一年前,我的情緒再度恢復到當年極為不安的狀態當中,經常會有思想在我的腦子裡來回搏鬥。”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想,這有很多的原因,從歌手的位置退下來,曾有一度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強逼著自己去轉型;外面的世界謾罵無數,甚至有我以前的粉絲的倒戈,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辛,甚至還有第一部投資的電影失敗,不得不重新再爬——”
白安州似乎在和裴柔柔說著前幾年他的不容易,而這些也的確極有可能會積攢成負能量,作為有雙重人格病史的他,負能量積攢過多,或許也的確可能出
tang現這樣的問題。
裴柔柔不吭氣了,低頭思索著他和自己說的話。
而白安州往前探了探身子,卻是又柔和了幾分,“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知道你和我的事情,所以他想盡辦法的回來看你了。”
裴柔柔的身子終於忍不住顫抖了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白安州。
她居然被他這樣的邏輯說服了!
裴柔柔那驚詫的神情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她便安穩了下來,坐直身子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白先生,請你自重,我們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樣柴米油鹽都不進一粒的裴柔柔,白安州還真是不多見,但他繼續循循善誘著,“那你就將我當做病人來交流好了。”
裴柔柔垂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拿著筆在紙上記錄了一會兒,而後從桌子上摸出眼鏡來戴上,充滿了知性美的她因為隔著一層鏡片,反而容易掩藏自己的內心世界,她清了清嗓子說:“白先生,我再和你確認一遍,你真的希望由我來治療你的問題?”
白安州點頭,“對,錢不是問題。”
看見裴柔柔戴上眼鏡後,白安州卻也垂下眼睛,轉職開始做電影投資人的他,顯然見多了各路演員——不知道演戲和心理對抗,到底誰會更勝一籌?
如果他不是白安州,極有可能便已經失利。
好在無論過了多久,裴柔柔對於晚上的那個他,永遠都抱著一份磨滅不了的愛情,那是她堅持了多少年的夢,以至於白安州一擊必中,她根本無法抗拒。
“現在,請你躺下。”裴柔柔領著白安州進了裡面的一間屋子。
屋子不大,佈置的很是典雅,桌邊放置著一張躺椅,白安州依照她的意思躺下,才感覺到這屋子裡很暖,有點像是家的感覺。
而桌上還燃著一支很好聞的薰香,興許是那薰香有助眠的作用,白安州只是躺了片刻,看著裴柔柔在身邊不知道整理著什麼,漸漸的已經有了睏意。
“你之前可能是工作太緊繃了,先放鬆放鬆,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再和你溝通一些事情。”裴柔柔坐在他的躺椅邊,手指輕輕一按,一段輕音樂也跟著放了出來。
這樣舒緩的環境真的很給人一種想要睡著的感覺。
但是白安州很清楚自己不能睡著,他編了半天的謊言,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戳穿,那真是得不償失。
然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居然在裴柔柔那舒緩的聲音裡慢慢合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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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柔柔看著躺在躺椅上已經睡著的白安州,她張了張口才輕聲問:“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嗎?可是他回來了又能怎樣……面對這樣的你,我真的沒辦法再和你生活下去。”
主體終究是他而不是另外一個人,可裴柔柔必須承認,自己還是很期待那個人的,她想他想了那麼多年,愛得心都疼了。
信守著對他的承諾,這麼多年也都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來,常常夜裡驚醒都會在想,她為什麼要這樣傻,那個人可是當著千萬人的面,親口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別人的人。
所以當白安州說出那個人回來的訊息,裴柔柔第一反應是異常激動的,但激動之後是沉靜,她需要透過一些手段去謀求真實。
她再也不能像當年那樣,被牽著鼻子走。
那樣的她,毫無主動權,唯一得到的,便只有自己那可愛的女兒小乖。
白安州的唇微微動著,良久在她不斷的誘導下,終於開了口:“我……”
“媽媽媽媽!!我回來啦!!!”小乖直接撞開裡面辦公室的門,正好看見裴柔柔低頭彎腰附耳過去的表情,不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