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令人高興的事。那傢伙也真笨。Malfoy,我知道是你想了辦法讓他變得那麼呆呆的,看他那天在Quidditch賽場居然還捨身救你!你真行!”Goyle的口氣充滿了幸災樂禍,兩人都沒有注意到Draco的臉色是多麼難看。
“Malfoy,你說呢……哎?你去哪兒?”
“多事。不要管我。”口氣中明顯的沮喪連自己都能聽出來。
他其實比Harry好不了多少。他的腦子裡一直在嗡嗡響著,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把那雙悲傷的綠眼睛和痛苦的悲鳴聲從腦子裡驅除掉。
他想他也病了。
Snape可能也這麼想。因為他在切通心草的時候四次切到手,並把顏色完全不同的醋酸和水桎汁搞錯,最後更讓一種非常簡單的小魔藥變成了“失敗到無法更改”的顏色。
他問他是否願意去Pornfrey夫人那裡看看,但Draco謝絕了。他的手早已治好,而其餘的那些是無法用任何魔藥來醫治的。
但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兒,在離開Crabbe和Goyle後。拘謹的站在醫務室裡,卻只問了兩個問題:“請問,在用了魔藥之後生病,就無法再用魔藥醫治了嗎?”
Pornfrey夫人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睛裡充滿慈愛的神色:“是的,孩子。無法再用了。”看著男孩的臉色陰沉下來,她又開口:“直到前一種魔藥的效力過去。”
“哦?”Draco抬頭,灰藍色眼睛稍微明亮起來。
“就像前一陣子的Potter先生,他的左手和左腳骨折,背部被金色飛賊銳利的翅膀劃出了一個大傷口,我給他用了好幾種魔藥,效果應該能持續到昨天。但他卻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跑出去,一直髮著高燒並轉變成更嚴重的疾病。還好我對馬格的治療方法也知道不少,才能勉強讓他的病情穩定下來。”
他的心很疼,但也為那最後一句話而鬆了口氣。不自覺的低下頭,因為Pornfrey夫人那雙深邃的眸子心虛起來。它們一直盯著他,好像能把他看穿。彷彿不經意的提到Potter,這一點也令他格外不安。但他畢竟沒有逃開,而是捏緊了拳頭,執著的問了下去。
低聲囁嚅:“昨天……那麼,今天呢?”
看著男孩低頭,Pornfrey夫人笑了起來:“他們剛剛走,Malfoy先生。Potter先生明天應該就會照常出現了。他可是我們學校的希望,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心中的陰暗散開了些,終於有陽光落在那已經潮溼了快一週的心靈土壤上。Draco深深喘出一口氣,用前所未有的恭敬態度向Pornfrey夫人告別。
走到門邊時,卻又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問著:“Pornfrey夫人……你……不知道Potter跑出去的原因麼?”
“不知道。”她的笑容更加慈愛了些,“Potter先生對McGonagal教授說他只是想出去走走,然後不小心睡著了。”
“……顯然是個藉口。”
“是的,顯然。”
“他的兩位朋友也沒有說麼?”
“沒有,Malfoy先生。”那雙能看透別人的眼眸轉了過來,帶著一些心痛,“可我知道一些別的。”
“哦?”Draco感到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
“首先,他在Quidditch賽場是因為你而受傷。”
“……嗯。”心裡又被刺了一下。他努力不抬起手來抓向胸口。
“然後,在他前幾天的嚴重昏迷裡,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並不停的流淚。”
連聲音也發不出來,Draco甚至無法判斷自己是否還在正常呼吸。
Pornfrey夫人嘆息著,轉開了視線:“我想,Potter先生的症狀已經很明顯了。McGonagal教授也一定已經看出來,但她——還有我,都尊重Potter先生的選擇。”
“……”
“我想說的只是,Malfoy先生,魔咒存在的目的,並不是用來控制別人。”她的聲音有些嚴厲起來,“如果懷著不好的目的,用它讓別人毀滅的同時,也會毀滅自己。”
Draco眼中有些潮溼,但它沒有落下來。
“如果你覺得已經無法補救,也沒有和對方同樣的想法的話,就請遠遠躲開吧。距離和時間往往是治療傷口的好方法。”
“……是的。謝謝你,Pornfrey夫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