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會給郭氏以喘息之機,郭氏與其東部大本營的聯絡一旦恢復,戰爭將持續更久。京城攻堅戰本來就是最難的一場戰役,怎麼可以在這種緊急關頭出狀況?
高衍思慮再三,又派崔放帶領十萬大軍增援宇文璞。然而,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都還要糟糕,南方的軍隊不知為何軍情遭到洩露,節節失利,容國人已經打到了欒江的支流——滄河邊上。
高衍已經很多天沒有睡一個好覺了,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又幫不了他什麼大忙,只能儘自己的一點力量幫他分憂。平時在軍營裡就著簡單的布裙,也不是脂粉,幫著管理調配一下糧草。
這天下午,突然有客到訪,侍衛說是一位年輕男子,但入帳一看,分明是扮作男裝的許璧喬,她一進門就焦急搜尋高衍的身影,看到正站在桌前看地圖的高衍,臉上頓時綻放了如花的笑容,蹦跳著上前想將高衍抱住。
高衍反應極快,迅速伸手架住她的胳膊移開,然後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拉開與許璧喬的距離,淡淡道:“前線兵荒馬亂,許小姐為何不待在後方?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讓我怎麼跟令兄交待?”
許璧喬撅嘴嬌嗔道:“你只擔心怎麼和我表哥交待?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我來陪陪你有什麼錯?”
高衍看向站在一旁的我,溫柔一笑:“我自有王妃照顧,王妃賢良,萬事周全。許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這就派人將小姐送回去。”
許璧喬收起方才的小女兒姿態,嚴肅幾分:“王爺,我這次來,可是事關你的千秋大業,你真的要急著趕我走?”
高衍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控制住情緒:“許小姐言重,小姐醫術確實高明,可沙場征戰之事,還是不勞小姐費神了。”
許璧喬意味深長地揚眉:“我當然不能上陣打仗,可如果我說我查出了軍中的奸細。。。。。。”
我和高衍有些驚訝地對視一眼,高衍微蹙眉頭,淡然道:“此事正在調查之中,許小姐從何知曉這些?”
許璧喬得意地笑了笑:“我從哪裡知道並不重要,我查出的事實才是關鍵!王爺,這個人隱藏得極深,我想要你召集所有將領和謀士,當著眾人的面,我自會說明。”
高衍冷下臉靜靜看她:“許小姐,此事事關重大,關係人心,可非兒戲。”
許璧喬又是自信一笑:“我要不是查得萬無一失,怎麼冒然跑來揭穿?這個奸細在軍中多一天,我們的處境就多一分危險。請王爺三思。”說完向我投來一瞥。要召集所有人,是為了防止奸細逃脫,可是為什麼她看向我那一瞥裡竟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寬闊的主帳中,武將和謀士分列兩旁,我站在高衍身旁,一身布裙不施脂粉倒也不顯和這戰爭的氛圍有什麼不合,許璧喬立在中央,命人將一個男子帶上。
那個男子身材健碩,雖只著一身粗布衣,但卻有一種練武之人的獨特氣質。他抬眼看我,眼裡閃過一線精光,隨即朝許璧喬極其肯定地點了點頭
許璧喬瞭然頷首,正色道:“王妃,請問你可有一枚紅晶石吊墜?據說王妃的那枚吊墜是隨時不離身的,現在應該就戴在王妃身上吧。不知可否取出一示?”
我暗暗一驚,她怎麼知道我又一枚紅色吊墜?此刻提起又是何意?高衍警覺地看向許璧喬,然後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對許璧喬一笑:“抱歉,此乃我私人之物,不便當眾展示。”
許璧喬輕笑出聲:“呵呵。。。。。。王妃當然不便展示,因為那枚吊墜裡面有你親生父母的兩滴血,只有帶在你身上才會顯出鮮紅的顏色,否則那塊晶石是藍色的,我說的對嗎?而王妃的親生父母是誰,王妃敢大聲說出來嗎?”
如一柄大錘重重擊在心頭。許璧喬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插入心底的利刺,將從前的隱秘一一挑破,這本是我和高衍極力隱瞞的事實,她是從何而知?
“放肆!”高衍突然拍案而起,許璧喬被嚇了一跳,但毫不畏懼地迎向高衍的目光。高衍眉頭緊蹙,定定盯著她,深呼一口氣:“許小姐!王妃乃鎮國公宇文將軍三女,其父母之名諱豈是可以隨便直呼,此舉是為大不敬!許小姐今日若是為了言此,我看不必再議!”
“王爺~”許璧喬拖長調子撒嬌,隨即狠狠瞪我,正色道:“王爺不要被她矇蔽了,她根本不是宇文三小姐!她是容國人,是容國順親王的親生女兒—平嵐郡主雲素華!”
像一顆水珠滴進滾燙的油鍋,許璧喬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營帳裡安靜片刻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