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愛不愛我,誰又比誰更得寵之間糾結一輩子?
我嘆了口氣,在這個時空渴望唯一的愛已經不可能了,我沒有那麼寬闊的胸襟和人共侍一夫,既然註定要受傷害,還不如儘早離開。
高衍緊張地等著我的回答,眸中的希冀漸漸淡下:“如果你不願意,那至少讓我陪你一起度過治病這段時光吧!等病治好了,你......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好,我跟你進京找齊王妃。等病治好了,我再告訴你我的決定。”
高衍眼中希望之光重新綻放,他把我摟到懷中,將下巴緊緊抵在我肩上,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高衍的父母齊王和齊王妃都在京城,回到西建後,他便張羅著要帶我上京去看病。其實,就算不去看病,皇帝的一紙密詔也是要把他召進京的。只是,當這兩件事重合的時候,我就只關注到了前者,雖然有些奇怪高衍為何帶了大軍上京,更不知道一場暴風雨前的雷霆萬鈞已在耳畔。
我的心情很複雜,如果齊王妃治不好我中的蠱毒,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個時空了?另一方面,我又安慰自己,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謂生死由命,不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清楚命運的安排。
一路上,不知是因為旅途顛簸還是病情加重,我時常感覺昏昏沉沉,眼前也經常模糊不清。
高衍焦急地看著我一天天迷糊,有時會很害怕地讓我看著他的臉,問我他是誰?
我總是有些好笑地翻翻白眼,然後告訴他:“忘了。”他開始驚慌痛苦,後來就慢慢習慣了,像他說的,如果我哪天不是說“忘了”這兩個字,那我就是真的忘了。
大軍急行軍,一路顛簸下來,我只感覺渾身都顛得要散架了。後來的日子,我大多是迷迷糊糊靠在車裡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一睜眼才發現我已經不是在馬車裡了,是個漂亮乾淨的房間。粉色的帳頂結著一顆大東珠,帳外垂著一道流光溢彩的珠簾,微弱的叮咚之聲甚是怡情。我蓋著一床牡丹繡金的錦被,睡在一張雕花大木床上。屋裡的陳設簡單古樸,一道翠竹屏風將裡外屋隔開。
我起身,發現頭也沒有那麼疼了,眼睛也不花了。剛要下床,便見得一個雲髻峨嵯、寶藍廣袖宮裝的婦人轉過屏風,見我醒來,喜不自禁。
我一愣:“您是......”
“可算醒了!”她笑著坐到我床邊,親熱地抓起我的手。
我更疑惑了,往屏風外張望了一下:“敢問夫人是?高衍......哦不,我是說睿王呢?”
這婦人的笑容裡閃過一瞬不易察覺的擔憂:“你不用擔心他,廷緒進宮去了。我是他的母親。”我已經猜到她十有□就是齊王妃,只是不敢確認。原來,迷迷糊糊中,我們已經到了京城。
“民女見過齊王妃。”我從床上就要爬起來。齊王妃連忙按住我,搖頭笑道:“快免禮吧,不要這麼客氣。”隨後吩咐丫鬟端來剛煎好的藥。
我問道:“王妃,請你告訴我,我中的毒還能不能解?”
齊王妃背對著我,她伸向藥碗的手一滯,我心底也隨之一緊。但她轉過身遞藥給我的時候,已是面色如常,笑吟吟道:“你中蠱毒時間已久,解毒啊不能急。今天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廷緒雖然從我這裡學了些,但畢竟能力有限。你也要相信我的醫術不是?”
她一番話說得我不好再問,只好笑著接過藥碗,將那碗苦澀的藥汁飲盡。
高衍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他進宮做什麼了。入夜,剛躺下,便聽得不遠處的城中一陣陣震天的喊殺聲。
我急忙披了衣服出去,卻在迴廊裡跟前來尋我的齊王妃遇上,她急切道:“你不要出來,快回去!”
齊王妃命人將屋門緊緊關閉,屋裡也不準點燈,一片黑暗中,房間裡的氣氛異常壓抑。每個人都懸著一顆心,齊王妃靜靜坐在我對面,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聯絡起高衍此次進京,我突然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京中一定是出了大事!心頓時慌得像是沒有了方向,只能攥緊衣袖,暗暗祈禱。
在焦灼中過了一夜,天快亮時,城中的喊殺聲終於小了下來。
屋裡漸漸看得清東西,齊王妃蹙緊眉頭,闔著雙目,手中握有一串紫紅的碧璽佛珠,嘴唇微動。
又度過了一個難熬的白日,已經傍晚了,高衍還是沒有回來。齊王妃依舊不准我出屋,連窗戶都不能大開。我不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什麼,雖然她肯定有她的道理,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