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悵惘。從此,記憶殘缺,被夢魘吞噬。我只能把一腔情深寄予筆端,訴於夢中。
從小到大,總想做一名作家,這個夢想一直陪伴我長大成人。一次在論壇,朋友說,裳,你就做一個憂鬱的作家吧。我笑著搖搖頭,回說,作家這個詞讓我仰視,這輩子怕當不成了。當歲月的年輪碾過記憶時,才覺,這只是我的夢想,一個好夢而己。於是,每每便徜徉在文字裡,儘管那些文字散發著不成熟的氣息,而今,在我的眼中,竟也這般從容、美麗。
很多時候,我都是躲在文字中,獨自體會世間的歡樂憂傷,悲喜從容。那些文字,如陽春三月紙上盛開的花兒,散發著芳香。亦如一場夢,記下曾經的點滴,燦爛的、陰鬱的,都是夢中深鎖的情結。許多年後,也許會在某個夜晚,輕拾曾經的記憶,走進夢的深處,曾經的人和事,象一個個音符,在紙端閃爍。此時,許會抿嘴含笑,春風拂面。許會憂傷凝眉,淚眼朦朧。再或者會顰眉沉思,停筆獨佇。然後,在隱忍的文字裡,輕輕詠吟:當時只道是尋常。沉醉於自己編織的夢中。
其實,漂泊異鄉也好,沉浸在文字中也罷,我只想擺脫夢魘的糾纏,那種心悸會讓人拿得起放不下,痛徹心肺,我只能選擇沉默,在夢的邊緣穿行,在文字中忘掉疼痛。
流年暗度,春的繁華,秋的寥落在指尖悄然滑落,漂泊的心、傷感的文字和著微微的嘆息輪迴著,那些被淚水和歡笑浸溼的文字兀自在夢中飛舞,獨自吟唱,殘影依稀可見。一陣冷風拂過,莫名的失落劃過心頭,輕嘆,夢裡夢外皆匆匆,文字竟也陌生了許多,悵然。
浮生若夢。塵世間,糾纏的夢魘、紛擾,有時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是自己給心靈加了把鎖,鎖住了心智,鎖住了歡樂。無所謂擁有,無所謂失去,當糾纏的情節淡至無痕時,那些紛擾,皆已無蹤,心也淡然。
如此,甚好。恍然淺笑,有所悟,有所感。
(二)心痕
冬夜,無語,如水冰涼。
這些天,身體微恙不適,整夜的咳,頭也昏沉沉的。可能是家裡太冷的原因,只有10度。小區的供暖一直不好,每至冬季,家裡便如同冰庫,我總會感冒好多天。
小區的門診,從來不缺患者,常常要等些時辰才能輸液,不大的空間,時不時咳嗽聲、兒童的哭聲、呻吟聲傳來,讓人心煩,倍感不安。當冰冷的液體輸入體內時,也把疼痛一起植入,直至成為身體的附屬品。再看手背上的針痕,也變得猙獰、恐怖。只是小小的針痕不久可以消彌,而心頭的傷痛何時才能無痕?
往事如夢,那些刻在心頭的痕跡,在寒夜裡緘默著,冷冷的注視著我,嘲笑著我,頭疼的愈發的厲害。
記得母親說我心事重,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我依然改不了自己的心性,凡事總悶在心裡,默默無語。春上的時候,單位里人事變動,以為自己各方面均不差於別人,且在市局有良好的口碑,卻不知,有所長有所不長,此消彼長,最後還是敗下陣來,我也把疼痛植入心中。夢,在疼痛中漸成傷痕,潛伏在身體的某個角落,只等某日爆發,或躲在黑暗的角落,看我遍體鱗傷,日漸消沉。
揹著曾經的故事,踏著塵埃一路走來,我不知道前途是否坦蕩,是否還有阻礙,也不知道怎樣剔掉眼中的落寞,留一份瀟灑,更不知道該怎樣容納別人的閒言碎語。很想忘掉所有的過往,抹平鐫刻在心的記憶,以坦然的姿態釋放內心的抑鬱,心靈解脫。當陽光穿過雲霧照耀心頭時,恍然發現,原來的一切,不過是小小的插曲,生活依然如往昔般寧靜、安祥。
而今,浮華如雲煙,悄然散盡,自己也歸於自然,恬淡、安逸。或許,紅塵裡諸多的煩心事,本就輕似雲煙,只是自己為自己畫了一個圈,禁錮了心靈。若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心痕也就日益加重。若以平常心對待,又何來的痕跡呢?想來,紅塵中的名利得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看透的,那些浮華自己永遠無法企及,宛如空中樓閣,可望而不可及。不覺釋然,莞爾。
往事悠悠,浮生如夢。夢醒時,皆為幻影,終隨風而去。夜,依然緘默無語,空氣中飄蕩著夢魘囈語,在夜的深處呢喃著,不肯離去。
冬風無語偷墮淚,夢裡心痕不染塵。
驀然回首,心痕如夢仿若隔世。凝眸處,風聲水起,不經意間,所有疼痛跌落夢外,化作寒煙在窗前徘徊、遊蕩……
(三)流年
不曾留意,是哪個季節帶走了歲月的風霜,只留一聲嗟嘆在天地間迴盪。常常在想,流年裡,時光的濃影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