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那些家都挺不服,也不相信費用和時間能壓縮到這種限度,大夥就等著看熱鬧吧,看看張記究竟怎麼折騰。
原來張記的老師傅懂得地理形勢,實地勘測時,拿眼一看那山體結構,就知道是座“沙板山”,外邊是石頭殼子,裡面全是沙土,要鑿條隧道還不簡單?以別家估算的費用和週期五分之一,已經是往高處說了,因此很快竣工,而且活兒乾得很漂亮,英國人大為讚歎,以後就算認準張記了,大小工程不再對外招標了。
張記也就是由此起家,當時還特意打造了兩把太師椅,用來紀念這件事,一直保留了許多年,我小時候曾親眼看過這對椅子,對其深沉典雅的質地記憶猶新,後來因為我家一個親戚欠了債,只好忍痛割愛把這對太師椅讓給了別人,估計要是留到現在,那可值老鼻子錢了。
第四章 如是我聞 拔雞眼
遊醫指的是流動的土郎中,沒有固定的診所,全套家當就一個破木箱子,裡面有些瓶瓶罐罐,再挑面幌子,上寫“家有祖傳秘方,專治疑難雜症”之類的字樣。
江湖遊醫從古就有,直到現在也能見到,因為現在醫療體系完善,江湖遊醫那套騙人的土方子逐漸沒人信了,所以這類人只能做些“小活兒”,諸如點個痣、拔個雞眼什麼的,表面上看著很簡單,裡面的水卻不淺。
我家附近就有一位遊醫,常年擺個攤子,最拿手的絕活就是“拔雞眼”,衛生不衛生先不提了,據說手藝倒還不錯,另外大醫院裡對拔雞眼一類的小手術不太重視,沒人願意做,因此他不愁沒有主顧。
遊醫收費也不高,有個主顧來了一尋價,他便說:“不管是點痦子還是拔雞眼,都是一個三塊錢,肉刺一根十塊錢,早幾年一塊錢,更早的時候還便宜,以前報紙還五毛錢一份呢,現在可都是一塊錢一份了,水漲船高嘛,沒辦法的事。”
主顧一聽是這麼個道理,再說三塊錢確實不貴,到醫院裡去掛個號至少也得三塊錢啊,就坐下來脫了鞋襪,讓那遊醫拔除腳底的雞眼。
所謂“雞眼”,是由長期摩擦或受壓引起的角質層增厚,有角質中心核尖端深入皮內,基底露於外面。如果雞眼尖端壓迫神經末梢,會使行走時感覺疼痛。說白了就是腳底下生出一個圓錐形肉墊,一走路就會覺得很疼,就像穿了雙不合腳的鞋子,要多彆扭有多彆扭,鞋小褲襠短,誰難受誰自己清楚,可沒長過的人,還真難想象這種感覺。
那遊醫果然使得好手段,抹了些藥水,一刀就剜下一個雞眼,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也不會使人感到疼。
最後一數剜出來二十多個,一個三塊錢也得六七十塊錢了,但那主顧落得腳下輕鬆,摸出鈔票欣然付賬。
不料那遊醫卻說,且慢,六十塊錢您可走不了。他不緊不慢地數了數,張口便要四千塊錢,嚇得那主顧險些心肌梗塞,腳底下不疼了,心疼。
原因是雞眼和痦子都分公母,母的裡面有許多肉刺,不拔的話越長越多,拔除了能永絕後患,一根肉刺十塊錢,拔掉一個母雞眼,少說一百塊。
其實根本沒這麼回事,遊醫用的藥水可以腐化角質層,本來是一個肉墊,被藥水侵蝕之後,就變出幾百根粉紅色的肉刺,他就指著賺這份黑錢,而且告到哪裡也都有理,事先說好了一根肉刺十塊錢的,知內情的人,到這兒只能吃啞巴虧了。
第四章 如是我聞 黃大仙
我有一個遠房表哥,以前經常在一起玩,後來他進了部隊,開始了軍營的生活,這讓我非常羨慕。
春節的時候,大家還都是一樣相聚在一起慶祝新年,我們都已經長大成人,所以再見面都會聊一聊生活工作上的事情,他通常給我講一些部隊上的事。有一次講了一個比較離奇的事情,使我印象很深。
他駐紮在某團的野戰部隊,操練模搶射擊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能趕上演習,也是讓他們興奮的一件事。有一次由於部隊搞軍事大演練,需要在演練場地挖掘一些壕溝來進行對抗,表哥接到了這個命令,並派出他們連隊執行這項任務。在部隊中流行著一句口號,不僅要有過硬的軍事技能,在生活中也要做一個強者。所以在部隊裡除了軍事訓練外,這些體力活戰士們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次給的任務期限是3天,壕溝必須挖好。挖制的第一天很順利,到了第二天的清早,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忽聽一聲叫喊,只見一個小戰士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原來他挖到了一個黃鼠狼的窩,而且用工兵鏟將一隻母黃鼠狼攔腰切斷,黃鼠狼當場斷氣。小戰士操著濃郁的山東口音哆哆嗦嗦地嘟囔著說,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