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人更有可能去投票,參加體育和戲劇、音樂、攝影等文化活動。愛讀書的人如此樂於走出去,也許是因為他們孤單一人時看的書給了他們信心。閱讀某種程度上能賦予我們行動的勇氣,對民主社會來說失去這一習慣將非常危險。”
伍爾芙認為,小孩在5歲前父母是否經常讀故事給他們聽將決定他以後的閱讀技巧。讀故事的方式也有講究,坐在父母的雙膝上聽故事意味著孩子會把閱讀和受寵愛聯絡在一起。她擔心年輕人經常上網就不會深入思考詞語、思想、現實和美德。牛津大學教授約翰?凱里說:“確實,電腦沒有可供小孩坐的雙膝,但是網上知識和經典作品的數量是前所未有的,讓青年人觸手可及。如果孩子們不推崇讀書,那可能是因為我們教他們珍重名利,這不是電腦有某種內在缺陷。”
無行的文人
牛津大學出版社新近推出了新版的文壇軼事集,此前有過詹姆斯?薩瑟蘭(1975年)和唐納德?霍爾(1981年)編選的版本。新版的編選者約翰?格羅斯說新版裡跟舊版重疊的部分佔10%,其他內容都是新的。薩瑟蘭的版本開始得更早,始於7世紀的基督教詩人凱德蒙,結束於迪倫?托馬斯,格羅斯的版本的跨度是從喬叟到羅琳。
《洛杉磯時報》的書評說:“牛津大學出版社永遠都不會出版一本軍事軼事,或者工程師軼事。那些說話直來直去的職業,其從業者不會互相攻擊、惡語中傷敵手。這種事只有作家們才做得出,雖然這夥專橫的人對此並不自知。”需要糾正的是,牛津大學出版過一本軍事軼事,此外還有王室軼事、政壇軼事。有些職業確實比別的職業更容易發生軼事,我們可以想像出一本哲學家或者醫生的軼事集,但沒人會去買一本銀行業的軼事集。
同理,一些作家比另一些作家發生過更多的軼事。有些作家其有趣的言行本身就可以寫成一套全集,比如王爾德、康拉德、詹姆斯、伊夫林?沃和奧登,還有一些偉大的作家則沒有什麼令人難忘的軼事,比如狄更斯。在西方,直到18世紀初期,作家軼事才有了比較豐富的來源,那時開始有回憶錄出版,談話被記錄下來。
約翰?格羅斯說:“軼事一詞最初指沒被髮表過的東西,因為內容很輕率。拜占庭帝國的史官普羅柯比用它的複數形式指查士丁尼皇帝的秘史、宮廷內的醜聞。軼事一詞至今仍有隱秘、醜聞的一面。我們認為這樣的故事有助於揭露人物的性格。”
只有比較奇異或者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才會被作為軼事記錄下來。詹姆斯?喬伊斯的美國朋友哈利和克里斯出版了《芬尼根守靈夜》。他們讓康斯坦丁?布朗庫西畫一幅漫畫放在標題頁,畫好之後他們覺得不夠現代,要求他畫得再抽象些,布朗庫西重新畫了一次,只畫了幾條線和一個螺旋。書出版之後有人送了喬伊斯他父親一本,老人家端詳了一會兒漫畫後說:“吉姆的變化比我想像得要大。”
書中充滿名人會面的故事:當惠特曼遇到王爾德,當韋爾斯把蕭伯納介紹給康拉德。會面過程很少有一帆風順的。二戰期間丘吉爾很長時間裡對作家以?伯林的身份都感到很疑惑。其實他指的是牛津的老師以賽亞?伯林,他駐紮在英國駐華盛頓特區的使館,負責報道美國人的戰時情緒。丘吉爾對他的報道大加讚賞,因而當伯林回到英格蘭之後,首相的工作人員就安排二人共進午餐。當丘吉爾問他的客人最引以為傲的作品是什麼時,這次打一開始就令人感到不安的會面跌到了最低點,歐文?柏林回答說:“是《白色聖誕》。”
軼事都是口耳相傳,因而會跟聽覺有關。約翰?莫蒂默說,金斯利?艾米斯有一天說他“用錘子砸了他兒子”(hit his son with a hammer),實際上艾米斯說的是“錘子砸到了他的拇指”(hit his thumb with a hammer,thumb和son諧音)。
通常作家都一副高高在上、脫離大眾的樣子,軼事可以讓人們感到文人也有普通人的一面。晚年的時候“看得見風景的房間”對弗斯特已經沒什麼益處了:因為近視,在他的朋友、女王的表弟哈爾伍德勳爵的婚禮上,他錯把蛋糕當成了女王,鄭重地向結婚蛋糕鞠躬。
哲學家賴爾是奧斯丁小說迷,當有人問他是否看小說時,他回答說:“看,所有六部,每年都看。”托馬斯?莫爾爵士向一位出身名門的求婚者展示他正在裸著身子熟睡的兩位女兒的裸體,好讓他決定娶其中的哪位。因為他在《烏托邦》中對婚姻的設計是“結婚之前,新娘和新郎彼此裸體對看;馬不先除下鞍韉轡頭沒